“玄太傅要见我?”夏侯永康放下棋子,父皇封笔期间,官员不会进宫,玄太傅应该是通过侍卫传了口信给他,“玄太傅可是约我在二十八那日的赏梅宴见?” 童英行礼道:“是。玄太傅说,若是四皇子您那日方便的话,还请传信给他,他会在梅林别苑后山等您。” “他没说所谓何事?” “没有。”童英道。 既然通过童英传口信,说明此事不怕父皇知晓。 他和宋娇娇约定宫门传信一事,玄太傅不可能不知道,可太傅却经过宋娇娇的手,显然是不想让宋娇娇知道。 也就是说,这件事情很可能同宋娇娇有关。 夏侯永康道:“好,你去问玄太傅见面时辰,问好了告诉我便是。” 这就是去的意思了,而且把主动权交给了玄至澈。 上书房的太傅中,夏侯永康最喜欢的,便是玄至澈了。 他身上的学识、风度、智慧……都很让夏侯永康钦佩。 如今又有了宋娇娇这层关系,爱屋及乌之下,夏侯永康更觉得玄太傅是可亲之人。 也许是听多了宋娇娇日日叽叽喳喳舅舅、舅舅的关系。 转眼就是腊月二十八。 宋娇娇还抱着大黄窝在被窝里睡得香甜,就被叶舒雨给拖了出来。 “干什么呀?”宋娇娇睁开眼睛,就看到叶舒雨放大的脸,她迷迷糊糊地道,“表姐?你怎么跑我梦里来了?” “还梦呢!”叶舒雨直接把被子扯到地上去,不然宋娇娇一翻身,裹上被子还能睡,“今日有赏梅宴的,你不是答应了要陪我去?” “是吗?”宋娇娇搂着大黄,哎呀,没有被子也没关系,大黄身上很暖和啊! 眼看着她闭上眼就开始大呼,叶舒雨连忙捏住她的鼻子。 若不是宋娇娇搂着大黄,这会儿叶舒雨的手就废废了。 “干嘛干嘛?你还敢同我呲牙?我告诉你,你的肉骨头没了!”叶舒雨凶悍地说道。 谁抢她家大黄的肉骨头?问过她没有? 宋娇娇瞬间清醒,她坐起来,把本来就乱的头发扒拉得像个鸡窝,“表姐,你是人,大黄是狗,你怎么能抢大黄的肉骨头呢?” “我抢它……”叶舒雨气得哆哆嗦嗦指着大黄,不过看见大黄咧嘴,露出锋利的牙齿后,她十分识时务地缩回手,挤出一个笑,“娇娇,你把答应我的事情忘了?” “啊?”宋娇娇是真忘了。 她这两日满脑子都是娘亲的过去和大舅舅的婚事。 其他时间不是吃就是睡,再有多余的时间,还要看书写字陪大黄。 她很忙的。 “那个……”她张开小手捧着脸,做开花样给叶舒雨看,“对不起呀!汴京的宴会太多了,我给忘了!” 见侍女拉开床幔,宋娇娇配合地下床任由侍女服侍她盥洗更衣。 “你们汴京的人真是闲啊!总是找机会弄什么宴会,吃又吃不好,玩又玩不好,规矩还多,烦死个人。” 叶舒雨无奈,“你如今也是汴京人了好吗?汴京哎,天子脚下!怎么?还配不上你啦?” “那倒没有。”宋娇娇净了面,瞬间精神,让大黄自己出去方便,她便穿好鞋子坐在铜镜前,看着侍女巧手翻飞,把她乱糟糟的头发梳顺了挽成发包。 “就是觉得吧……好烦,不想去!” “你答应过我的!”叶舒雨瞬间拔高声音,把刚进门的大黄吓得尾巴都竖起来了。 宋娇娇捂住耳朵讨饶,“我只是说不想去,没说不陪你去。表姐呀,放过我的耳朵吧!求求你啦!” “哼!”叶舒雨撇嘴,“你就穿这身?” “是啊!”宋娇娇踩到椅子上,在铜镜里照着全身,“黑色搭配红色,好看着呢呀!” “珠花呢?发钗呢?耳饰呢?你这是除了系头发的红色缎带什么都没有佩戴啊!” 宋娇娇左右晃了晃头,看着红色缎带随着她的动作飘来摆去,满意地笑了笑,“我不喜欢表姐说的那些,戴到头发上太重了,脖子会累,我不喜欢。” “我喜欢利落地打扮。” 她回侯府不是一日两日了,烟雨楼的侍女嬷嬷都知道她的喜好。 不是进宫的话,她们不会给她穿得太繁琐隆重。 赏梅宴的事情宋娇娇都不记得,赏梅燕的目的她更不会记得。 叶舒雨只好耐着性子再次解释赏梅燕的重要性,“赏梅宴,重点不在赏梅,而是在赏名门贵女们的衣裙,尤其是要及笄的贵女们。” 宋娇娇若有所悟,“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