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严格在他的其余弟子眼中还是那般的温柔。
第一堂课是姜太傅的策论,宋娇娇和夏侯永康赶在老夫子来之前进入了学堂。
玄至澈给宋娇娇安排的座位在第一排。
她个子小,且又能被时时刻刻看着,的确是一个不错的位置。
但夏侯永康的脸色却在看见这一张新搬来的案几时变了。
宋娇娇并未察觉,还在想着干才玄至澈说的话呢。
她扯了扯夏侯永康的衣袂说:“永康哥哥,其实我问二舅舅的那些话是想要说给你听的,我知道你在宫中的处境并非那样顺利……”
夏侯永康眉心紧锁,他侧目看着宋娇娇,张了好几次嘴才说:“我知道了,谢谢你娇娇。”
话音刚落,夏侯永遥就喊了一声:“四弟,快坐下吧,姜太傅已经走到回廊了。”
夏侯永康便一言不发地转身,回去了自己的座位上。
宋娇娇看着他的模样有些疑惑。
永康哥哥怎么了,他看起来似乎不太开心……
难道是自己说的那些话惹他不高兴了?
宋娇娇抿了抿唇,坐下后用笔墨在纸上写下了三个歪歪扭扭的字。
对不起。
这是她会写的字中,写得最熟练的字了。
她将宣纸裹成了一团,然后扔给了夏侯永康。
纸团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夏侯永康的怀中,只不过他还没有来得及打开看,门口就传来了一声洪亮的声音。
“我都已经走到了这里来了,竟然还有人像是在休息一样!”
姜太傅今年八十又三,只不过他的身子骨还十分的硬朗,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气势如虹,看起来像六十岁的样子。
宋娇娇连忙转过身,吐了吐舌头。
三皇子就跟在姜太傅的身侧,看见宋娇娇,一脸嫌恶。
姜太傅也盯着宋娇娇,满脸不悦,“这便是江川侯府的礼节?真是可笑!”
宋娇娇仰头,盯着被三皇子搀扶着的白发老头。
“太傅,您批评我便是,何必要将江川侯府的名字也扯上?难不成我说您德高望重,也要将您的儿子名字也带上?”
方才在来的路上,玄至澈已经给宋娇娇介绍了几个今天下午会上课的太傅。
宋娇娇是个好奇的,听见吸引她的性子的太傅,她就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比如,怪脾气的姜太傅就是她好奇的人中的一个。
姜太傅是寒门出身,先帝当朝时中了状元,很受先帝重用,加上他自身能力出众,自然一路青云直上。
不过他的儿子可是一个比一个差劲了,比不上他的一根头发。
宋娇娇知道,他最不喜欢别人提及他儿子了。
这也是玄至澈说的,目的是为了提醒她不要说错话。
但如今不过一个小错误,便被这个小老头揪着地骂,宋娇娇才不想吃下这个亏呢!
她仰着头颅,盯着睁大眼睛的姜太傅,脸上没有一点尴尬之色。
“你、你!简直口出狂言、顽劣不堪!”
宋娇娇听出来了,这个姜太傅确实不喜欢自己,否则他怎么会用池国师对自己说的那些话来形容自己呢?
这些话可不是什么好话!
宋娇娇道:“这便是顽劣不堪了?不知……”
但还没说完,一直沉默的夏侯永康忽然站起来,对姜太傅道:“姜太傅,此事都是学生的错,与小郡主无关。如果您要罚,罚学生便是。”
姜太傅按着胸口,冷哼一声,“你们谁都有错!现在出去罚站一炷香,再进来听课!若还有下次,你们俩都别来上我的课了。”
“特别是你!”他指着宋娇娇,“若不是看在玄太傅的面子上,我早就赶你出去了!”
宋娇娇却不以为然,对着姜太傅虚虚地行了一个礼,“谨遵姜太傅的教诲。”
话语中,叫人听出来了一丝嘲讽之意。
众人面上不显,但实则心中都对宋娇娇倒吸了一口凉气。
夏侯永康紧紧皱眉,同样行了一个礼就跟着宋娇娇走出去了。
几个小娃娃都听出来了宋娇娇口吻中的不尊敬,姜太傅又怎么可能没有听出来?
只不过他却没有发作,只是一张布满了皱纹的脸上写满了不悦。
“四殿下,你伙同江川侯府的小郡主对我这个老头子如此不尊重,我一定会禀明陛下,让陛下定夺此事。”
所有的皇子和公主最害怕的就是姜夫子说的这一句话——禀明陛下。
宋娇娇在屋子外听见这一句话,正要冲进去理论,却被夏侯永康一把抓住了。
“宋娇娇,”他压低了声音,但语气却叫人觉得振聋发聩,“不要再去争辩了。”
宋娇娇转头看向他,“你看不出来吗?这个姜夫子是向着三皇子的。”
她有些生气,也有些着急。
夏侯永康的表情略显不自在,“知道又如何?知道,也不能改变什么。与他作对,倒不如顺着他的意思,还能不会被他挑出一些刺来。”
学房中,三皇子将姜夫子扶上了阶梯,叫他坐在案几后的蒲团上。
“姜夫子莫生气,四弟原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