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四处都是金色的地方,宋娇娇还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东西。
那是母亲曾经雕刻的芙蓉花,就在一张紫檀木制家具的扶手上。
可她看不清那是什么椅子。
洛云见她又开始发呆,不由得抬头看向了洛风。
两人都看出来了,小郡主这几日心神不宁。
要不还是去禀告侯爷?
洛云的眼神中写满了询问。
洛风却摇了摇头。
如今他们是小郡主的贴身侍卫,应该事事都以小郡主为主。
他们要忠诚的人并非侯府的人,而是小郡主。
洛云只好收会目光,尽力去弄清楚小郡主究竟怎么了。
“不如明日我带小郡主出去转转,散散心,或许你心中的烦闷就会消散了?”
宋娇娇摇头,“我想要见永康哥哥,我总觉得我的……”
那个梦,和宫里面有关系。
暮色上升,宋娇娇终于从石凳上起来,打着哈欠去了屋子里面。
她必须要想办法进宫去。
而此时,江川侯府的书房中,江川侯和大儿子两人都眉心紧锁。
江川侯问道:“消息属实?”
“千真万确,闽王的部下如今已经走到了涞水,不出十四日,他们就会抵达汴京。但是有多少将士,尚且还不清楚。”
玄天戌压低了声音。
江川侯还未说话,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侯爷、大爷,宫中内侍来府上了。”
赵管家的声音伴随着轻轻的敲门声想起。
江川侯眉心皱的更紧了,“宫里怎么这个时候来人了?”
玄天戌道:“去看看便知道了。”
常公公亲自来了江川侯府,还是连夜赶来,似乎事态紧急。
“两位便不必行李了,杂家今日来侯府是奉了皇上之命,有要紧事要同侯爷商议,并不是传圣旨。”
江川侯和玄天戌便并未行礼,叫人给常公公送了茶水上来。
常公公道:“边疆战乱难平之事,侯爷与玄大人早就已经听说了。”
江川侯点头,“是,早已经听说。怨灵载道,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那本就是战乱之地,怎么可能没有怨灵?”常公公不由得叹了声气,“国师已经给陛下出谋划策了,是想让侯爷您去边疆镇守。当初击退蛮夷,便是侯爷您年轻时候的功劳。”
“加之侯爷是整个大虞难得的正气之士,国师已经占卜过了,整个大虞只有侯爷您带兵去边疆,最是有用。”
玄天戌道:“常公公,陛下可曾考虑家父年事已高,别说是打仗,就是带着将士们一路疾驰赶去边疆,身子恐怕都已经快要吃不消,届时又要如何作战?”
他紧紧皱眉,即便感受到了江川侯警告的眼神,但是他还是说了出来。
今日做为儿子,就只有他在家。
若是他不想方设法避开这道旨意,恐怕两个弟弟回来都能够将自己埋怨死。
常公公摇摇头道:“便是只需要借借侯爷的正直之气,不需要侯爷上前线。”
“这是什么话?”江川自己忍不住了,“既然要带兵打仗去前线,有怎么可能会有不去前线的道理?!”
做了一辈子武将的江川侯,听见不让自己打仗这种话,才觉得是耻辱!
玄天戌道:“爹!你可知道如今边疆战事有多紧急?你就这样去了,是打算留下交给我们吗?”
江川侯也皱着眉心,“你小子以为我老了,打不了仗了?不必做这白白担心,老子打仗的时候,你都还在你娘肚子里面没出来。如今边疆来犯,是要借我一身正气还是要我赴死,你爹我又怎么可能说一个不字?”
常公公听着这一句话,难免不觉得感动。
难怪陛下如此器重江川侯,他对大虞、对陛下的一片赤诚之心,整个大虞恐怕都无人能敌。
常公公道:“侯爷大义,您尽可放心,皇上会派出虎贲卫贴身保护小郡主,就算是在边疆,也会保证小郡主的安危。”
江川侯闻言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常公公说什么?”
玄天戌直接变了脸色,“难不成陛下的旨意,是要娇娇也跟着去边疆前线?”
常公公摇头,“方才杂家已经说过了,不是去前线,就连侯爷也不需要去前线。”
“边疆怨灵惹怒天神,气候艰苦。只需要侯爷您去坐镇,再让小郡主去行进化之礼,便是大功告成。”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不行!”
常公公询问:“侯爷和玄大人可是有什么后顾之忧?”
玄天戌道:“后顾之忧便是娇娇,我们绝对是不会同意让娇娇去边疆的。常公公也说,那边早已经怨灵载道,娇娇不过是一个五岁小娃娃,能有什么本事去做净化之事?这不应该是国师的事么?”
江川侯有了些怒意,“这就是池青砚提出来的法子?竟然要一个小孩子去做这种事,他是害怕了边疆那些阴冷的怨灵?”
“这池青砚,与江川侯府向来不合,但也犯不着拿孩子来撒气!由此可见,身为一国国师,池青砚也不过就是一个小肚鸡肠的小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