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帮程娥算计程姝的事情上,临安侯到底是心虚,而且他给程娥这么多嫁妆,对其他女儿一毛不拔确实也有些过不去。 对外,要是传出去了,估计他这宠妾灭妻的名声更上一层楼,对内,萧氏生的一众儿女对他定然有很大的怨言。 于是他强忍下心中的不快,问这两人:“要多少?” 程让立刻就道:“自然是大姐得了什么,三姐和六姐都要什么了,都是女儿,公平对待那是最好的。” 临安侯闻言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气得脸都红了:“休想!” 程让学着程娇的语气哦了一声,小声嘀咕:“原来父亲您也知道您给大姐的嫁妆很多啊,给这么多的时候,就一点都不心疼吗?” 临安侯:“......” 真的是很想打死这个儿子。 程谦道:“既如此,父亲能给一些什么吧?就算是比不得大姐的,却也不能太少了。” 临安侯皱眉想了许久,竟然诡异地发现自己的私产竟然拿不出什么合适的东西来添妆的,他越想,眉头皱得越深。 见他许久未出声,程让便催促问他:“父亲,可是想清楚了?” 临安侯瞪了程让一眼,咬牙道:“我在离长安城不远的地方有一处田庄,那田庄有三百亩良田,价值也算是不菲,便给予她做嫁妆,你们觉得如何?” 长安城周边的良田价格亦不菲,均为十五两银子一亩,三百亩折合价格约为四千五百两,确实是不低的一笔了,而且这些良田如今很多都是有钱都买不到了。 “可。”程谦点头,然后又道,“既如此,免得日后再叨扰父亲一次,父亲连六妹的陪嫁也一同给了吧。” 临安侯:“!!!” 临安侯抬手指着程谦的手都哆嗦了一下:“你、你你......” 程让听到这里眼睛都亮了,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就是啊,父亲不如一起给了,六姐出嫁的日子不是明年就是后年了,您提前给了,先给她打理打理,好练练手是不是?” 临安侯几乎是想吐血。 他给程姝的这个田庄原本就是他给程谅准备的,程谅是庶子,将来能分到的东西不多,他原本就已经不情不愿了,现在又要那一份出来。 程谦颇为善解人意道:“若是父亲实在是没有合适的田庄铺子,给钱银也行,便算作五千两。” 临安侯憋得脸都红了:“五千两没有,最多就是两千两!” 程让立刻道:“父亲,不患寡而患不均,三姐六姐可都是您的女儿啊,您若是不愿,我便去问问祖母,查一查您当年给大姐的陪嫁是多少......” “行,五千是吧,我给就是了!”临安侯脸色都有些发黑了。 当年因为他给程娥嫁妆的事情,家里已经是大吵了一架,如今他实在是不想再将这事情翻出来了。 程让一听他答应了,立刻便给了笑容恭维道:“父亲您可真的是个好父亲,三姐和六姐将来肯定会孝顺您的。” 于是这兄弟二人在临安侯这里取了一张地契和五千两银票离开。 临安侯给的时候眼睛都红了,犹犹豫豫了好一会儿才给出去。 等走远了,程让走着走着,竟然噗哧一下就笑出来了,而且越笑声音越大。 程谦转头看他:“笑什么?” 程让道:“若是我猜得没错的话,这田庄应该是留给二兄的,父亲对大姐和二兄而言可真是一个好父亲啊。” “三姐和六姐尤其可怜。” 他们是男子不要紧,家中自然有资产分给他们,而且也并没有那么需要父母的关爱,倒是女子,父不疼母不爱的,尤其艰难。 “大兄,你就要成亲了,不久之后可能就要做父亲了,你可千万别像父亲这般......” 程让叨叨了好一会,自小他就见惯了父亲对杨小娘母子三人是何等的宠爱,对他们几人又是何等的视而不见,便是连程谦的爵位,临安侯都想弄过来给程谅。 程让对这个父亲真的是极度不喜和厌烦。 程谦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行了,我不会的,勿要想太多了,派人去将三妹和六妹她们喊过来一趟。” “好。” 程娇和程姝被喊到了程谦的院子里的时候,也是懵了一会儿,看着这兄弟二人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言语。 她们实在是没想到这兄弟二人竟然会在临安侯那里扒东西。 程娇看向程让,问他:“程小让,父亲他还好吗?” 有晕过去吗? “还好还好。”程让点头,“放心,他还好好的,估计能吃两碗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