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这等行为实在是很突然,方管事被他吓了一大跳:“东家!” 您这是怎么回事,人家可是女郎,这般上去,岂不是冲撞了人家? 这惹了人家,那是要被人打的! 方管事瞬间想起了许多关于谢琅的肆无忌惮的纨绔传闻,顿时一阵头大。 难道是对方说这些话惹恼了他,令他心中不痛快,直接上去找人家算账了,管人家是郎君还是女郎。 他、他他不会打人家女郎吧? 不过是几息之间,方管事脑中就想过种种可能,当真是吓死个人咧,他立刻追上前去:“东家东家!” “东家,您有什么话好好说是不是!千万别冲动,千万别打人家啊!” 救命! 都说他这人是个奸商,可他只是奸诈了些又是不坏,可不打人的! 谢琅对方管事的话只当作是没听见,抬脚继续往前走去,不过是几步,便到了屏风留出的小门前。 此时春风阁里并无外人,蓬莱仙居这边是程娇、铃铛、铃镜还有王管事,昆仑仙居这边是谢琅、临江还有方管事,双方隔着屏风说话。 程娇与王管事先前设想得好,对方若是知晓她是未出阁的女郎,碍于男女之别,对于这屋中设了屏风隔开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 而且但凡是个懂些礼数的,便不会跑过来冲撞人家女郎。 这会儿谢琅突然出现吓了他们一大跳,王管事脑子一懵,脑子还没转过来,人已经挡上前去:“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程娇吓得豁然站了起来,铃铛和铃镜也立刻挡在了她前面,铃镜还呵斥道:“你们好大的胆子,还不赶快退出去!” 场面一时间有些混乱,谢琅被王管事拦在入口处,他抬眼看去,只见那小娘子被人护在了身后,她身形娇小,这会儿只看到了戴在头上的幕篱。 他拧了拧眉,侧眸看了王管事一眼:“让开。” 王管事被他这一眼吓得心肝都颤了颤,但还是不肯让开。 且不说这后面的是他东家主子,作为下属这个时候就得站出来,单论这几个都是女郎,他一个男子肯定是不能让的。 王管事强撑着道:“这位郎君,请你退出去,今儿个是你们昆仑仙居来求和的,难不成便是这样求和的?若是如此,还请你们滚出我们蓬莱仙居。” “你们若是再不走,休怪我叫人来了,这可是我们蓬莱仙居,不是你们的昆仑仙居!” “是啊是啊,郎君郎君,勿要冲动勿要冲动!”方管事也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裳,生怕这位主儿一言不合真的打了人家。 方管事这会儿额头上层层冷汗都下来了,这位主儿若是闹起事来,不说是他这个属下了,就连平清王和首阳长公主都是管不着他的。 要命啊这事! 程娇虽然被吓得一跳,不过也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对他道:“你若是现在就退出去,今日的事情我便不与你计较,若是你再敢往前一步,便休怪我等将事情做绝了。” 若是他再敢上前,回头她就让昆仑仙居的生意做不下去! 这些年来,程娇虽然对昆仑仙居的行径很恼火,但她这人还算是良善,用不来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若不然,她也是有手段教训人家。 吃饭吃出蟑螂老鼠听说过吗? 吃饭吃得中毒听说过吗? 若是他敢再上前,她就让他好好体验一回! 谢琅听着她隐含着恼怒的声音,定定地看着她,目光仿佛透过幕篱直视她的脸。 她的声音,他是很熟悉的,气恼的时候语调有些拔高,但听在他耳中,似是撒娇似的,当真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可如今见了人了,他又有些踌躇与不确定,这小娘子戴着幕篱,衣衫也不是刚才那一身了,若是他冲上前去,搞错人了,恐怕是不好收场。 谢琅站在原地没有上前,而是定定地看着她问:“不知这位娘子姓甚名谁?可否告知?” 还姓甚名谁? 程娇一听就怒了,感情这人冲过来,难不成就是问她的姓名吗? 好一个登徒子! 她忍不住拔高了声音:“你管我姓甚名谁,我姓甚名谁与你何干?我吃你家粮食了吗?” “你这个...这个登徒子,你们昆仑仙居就是蛇鼠一窝,就没一个好东西,还和解?今儿个是想都不要想了,立刻给我滚出蓬莱仙居!” 啊啊啊! 真的是要气炸了! 怎么会有这般无礼之人! 谢琅见她气得都要跳起来了,嘴里叭叭叭地说了一通,那气恼语调是他熟悉的,甚至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