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请烤火。”
有侍女送来了一个火盆,火盆里烧着炭火,发出阵阵热意。
程妍烤着火等了一会儿,侍女又送来了一碗姜汤,给她驱寒。
程妍烤着火喝了姜汤,冒着寒雨而来的凉意也散去了许多,身上也暖和起来了。
她问侍女:“你家夫人呢?怎么还不出来?”
侍女恭敬道:“娘子稍安,已经有人去通禀了,不一会儿,夫人便该来了。”
程妍点了点头,又等了一会儿,不过仍旧不见程娇,却见铃镜匆匆而来。
“拜见五娘子。”铃镜上前行礼。
“无需多礼,你家夫人呢?”
铃镜没有回答这话,先是谢了礼,然后问程妍:“不知五娘子今日是为何而来?”
程妍一顿,还未开口,便见一旁的尹管事道:“自然是为了冬衣之事而来,铃镜,你既然不公,行以谋私之事,还不快请景阳侯夫人出来。”
铃镜笑了笑:“秋雨寒凉,夫人有些秋困,见下着雨不好出门,下午便歇下了,若是五娘子是为了冬衣之事前来,那便不必惊扰夫人,与婢子说便是了。”
“与你说?与你有什么好说的!”尹管事脸色微变,斥骂道,“难不成你还敢欺瞒景阳侯夫人不成?你好大的胆子!”
“我劝你最好是识相一些,若不然等我等将事情禀报给了景阳侯夫人,没你好果子吃!”
尹管事心中暗暗着急,她们今日前来,实则是想借着程妍的面子办成这事的。
程妍与程娇到底是一家姐妹,若是程妍亲自开了口,那程娇纵然不情愿,也不可能不给这个面子,最终还是会答应的。
可如今她们连程娇的面都见不到,这打算岂不是要落空了。
“婢子有没有好果子吃还轮不到尹管事来评。”铃镜对于这个没有本事还三番五次上门提一些令人无语要求的人真的是没有半点好印象。
“若五娘子今日前来是为了冬衣之事,便不要再去打扰夫人,尽管问婢子就是了。
夫人早已将此事交给婢子,若是再去打扰,便是婢子之过错,当然,若是五娘子觉得婢子说的没有道理,也可以再去找夫人评理。”
程妍看向她:“你觉得你有道理?”
“自然。”
“我可是听尹管事说,你收了某家绣坊的贿赂,这才将这事情交给他们。”
“五娘子说笑了,凡事都是要讲证据的,怎能听了这无凭无据的一面之词,便说婢子收了贿赂,难不成婢子选中了某家绣坊,就不能因为人家衣裳做得好,料子也适宜吗?”
“笑话!”尹管事不信,“那些绣坊的料子和绣工哪里比得上我们金绣坊。”
“难不成尹管事是听不懂人话,先前尹管事来找我的时候,我便说了,是给府中的下人、护卫做的冬衣,贵店的绣工如何厉害,料子又是如何金贵,用处委实不大。”
说起来也是委实令人无言,当时金绣坊想要做这一桩生意找上她,铃镜想着这家店到底是程妍的,便给了这个面子,让尹管事将需要的冬衣每样做一身出来。
结果令人膛目结舌,又是绣花又是软缎丝锦,简直是要上天。
尹管事还振振有词,说她家的绣工好,料子好。
真有病,这是给下人穿的衣裳好嘛,还软缎丝锦,你怎么不拿两匹贡品来做!
说到这里,铃镜看向程妍:“五娘子应该知晓,这一批冬衣是要做给府上的护卫和下人的,普通百姓家的冬衣,做得又厚又暖和,也不过是一百文钱。
但夫人交代了,府上的护卫、下人都是为了景阳侯府做事,万不可亏待,故而布料、棉花都用好一些的,手艺也需得结实耐穿,如此这一身衣裳下来,差不多是三百文钱一身。
护卫的冬衣则是价更高一些,需得做得薄而暖,不妨碍动作,故而料子用得更好更结实,需得是五百文钱一身。”
“五娘子这个价钱是否妥当?”
程妍顿了顿,点头:“自然是妥当的。”
铃镜又问她:“那五娘子可知,尹管事给出来的价是多少?”
铃镜说罢,伸出三根手指,“三两银子。”
程妍愣住:“多少?”
三两?!
程妍猛地看向尹管事。
尹管事有些心虚,却也振振有词:“娘子,并非是属下要价高了,那衣裳用的都是上好的料子,做衣裳的绣娘也是店中手艺极佳的绣娘,这要价自然高一些。
而且属下觉得,这都是在侯府做事的下人,自然也得穿得体面一些。”
程妍微微蹙眉,仔细一想,也觉得有些道理,于是她开口:“三两...似乎也不多......”
这真的是手中有钱不知柴米贵。
铃镜有些无奈:“五娘子可知景阳侯府上下多有少人?”
程妍摇头。
铃镜答道:“侍女、家仆、护卫、管事这些加起来,约有二百人,这一年夏衣两套冬衣两套,且论冬衣,若是当真做这三两银子一套,那足足就是一千二百两银子了。”
“一千二百两?!”程妍睁大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
“正是,若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