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侯好半天没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就输了。
“你耍我?!”
难不成这小子是故意?
“岳父何出此言?”
“先是叫我放松警惕,步步为营步步布局,为我编织了这么一个大网,令我求生无路求死无门,好小子,真有你的!”
谢琅:“...有没有一个可能,我就是随便下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就是你太菜了。
临安侯:“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怎么可能输给这个随便下的小子呢?
谢琅:“岳父,完全有可能。”
临安侯:“......”
眼见临安侯陷入强烈的自我怀疑之中,脸上的表情都要裂开了,程谦咳了一声,解释道:“父亲,您忘了,六妹夫是会算棋的,您要怎么下,他也早已算计到了。”
所以要想在棋局上赢了他谢琅,那自然是需要一些头脑的,便是他开始的时候随意落子,但等棋局越下越多,他也能很快地把棋子连成一片。
与谢琅下棋,每一步都得走得谨慎。
谢琅笑了笑:“既安不才,下棋的本事确实一般,但生得一个好脑子。”
临安侯脸上的表情更精彩了,他伸手拿起一旁的茶盏,给自己灌了一口茶水,然后道:“再来,这一次我认真了,你可小心了。”
谢琅道:“既如此,既安自然是奉陪。”
又是一局,这一局结束得更快,临安侯又输了。
他脸色纠结悔恨:“不对不对,这棋子怎么能下这里呢?不对不对,我该下这里的。”
“再来再来。”
于是谢琅与他又下了一局,临安侯还是输了。
他的脸色红了又黑,青了又绿,跟好几天憋不出来一样,精神状态都有些堪忧了。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他怎么可能输给这小子呢!
“不可能!”
“岳父,完全有可能。”
谢琅呷了一口茶,脸色温和,眼稍带笑,竟然问他:“岳父,还下吗?”
“下,怎么不下,再来!”临安侯也是不肯服输,他不觉得自己会输给这个小子,如此,非要赢回来不可,若不然他颜面何在。
“继续!”
程谦:“......”
他很怀疑,再这样下去,临安侯都要被他整崩溃了。
程谦忍了又忍,大概是仅剩的一点良心作祟,实在是忍不住出声:“父亲,我也想与妹夫下两局,要不您先让让我,让我与六妹先下两局再与他下。”
“你也想下?”
“自然,妹夫棋艺高超,我自然想与他下两局了。”
临安侯想了想,也不知是他真想让一让,还是不想再输了丢人,竟然顺着台阶下了,点头道:“既如此,你便与他下吧。”
“我还有些事情,要回去处理一下,你们现在此处下棋,我一会儿再来。”
说罢这些,临安侯便起身离去,瞧着那背影,颇有两分落荒而逃的模样。
谢琅笑出声来:“看来岳父一时半会的,应该是回不来了。”
程谦有些无奈,对谢琅道:“他素来便是如此,你莫要与他一般计较。”
“岂会,他到底是六娘的父亲。”谢琅笑了笑,程谦倒是惯会做好儿子,给临安侯台阶下,可临安侯貌似也不曾将这几个儿女放在心上。
程谦心道,你是不会,并非是不敢。
想当日程娇出嫁时,谢琅都敢怼临安侯,何况是现在,不和临安侯直接吵起来是给程娇面子,但让他下不了台,在棋局上将人打击得要崩溃也是报复。
“我对程家如何,是看程家对娘子的态度。”谢琅突然说了那么一句,将自己的态度表述得明明白白。
他对程家这些人的态度到底是不同的,他对程老夫人敬重,对程让也爱护,对程谦也算是不错,至于临安侯,他心中可没多少敬重。
要是临安侯不找事也就罢了,他还能喊一声岳父,若是他敢找事,那就对不住了。
程谦顿了一下,良久点头:“你的意思我明白。”
谢琅笑了笑,对他道:“既然说了要下棋,不如便来两局,反正闲着也没什么事情。”
程谦点了点头,遂与他下棋,两人一边下一边说着朝中的一些事,也算是互通消息,气氛也算是融洽。
。
临近午时,程娇便与谢琅一同携礼去了程元仲家中,至亲的叔父家中,便是分了家,也理应该走一趟。
兰氏今日倒是挺靠谱的,程词也在家中招待,小夫妻一起在他们家中用了午食,然后连同兰氏、程词一同又回了临安侯府。
回了临安侯府之后,程娇又与谢琅走了一趟隔壁的永平侯府。
纪青莲开心极了,拉着程娇说悄悄话:“我还想着一会儿去你家看你呢,没想到你先来了。”
程娇道:“你一会儿也可以去啊,不过一会儿三姐四姐五姐她们应该也会来一趟,人多了,我可能就顾不上你了。“
纪青莲使劲摇头:“我可不想尴尬地坐在那里,等过几日我再去景阳侯府看你好了,要不咱们约在蓬莱仙居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