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会,皇帝就能醒。 还有那些嫔妃和皇子公主们,到现在还躲在隔门后头,全体瑟瑟发抖,也不敢出来。 苏晓百无聊赖地踢了踢小腿,季衍尘感觉到,放下最后一本折子,细细擦干净手里的簪子,为苏晓簪了上去。 两人相视一笑,眼中只有彼此,仿佛与世隔绝。 有个蒙面禁军看不下去,指着苏晓和季衍尘怒吼:“你们在做……” 噗! 他被一支凭空出现的竹枝子刺穿咽喉,倒栽在地上,彻底没了声息。 殿内瞬间被一阵诡异的沉默填满,只有苏晓面不改色,抓过季衍尘的手,把里面断了半截的毛笔拿出来,换她为季衍尘细细擦拭。 这样的一幕实在可恨,都到这种紧要关头了,皇帝也命在旦夕…… 不,是所有人的命都到了危急关头! 而这两个人,明明是该挑起大梁来的,却偏要你侬我侬的擦什么手。 难道是郊游来了? 可偏偏季衍尘的实力太强,除非被大军包围,否则这世上恐怕没人能奈何得了他!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苏晓忽然觉得无聊。 她已经开始后悔了,好端端的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一点也不热闹。 季衍尘挑眉:“来了。” 苏晓歪了歪头,看得季衍尘直笑。 紧接着,那些有点眼熟的禁军们提剑赶来,将内外团团包围。 他们个个都没有铠甲在身,明显慌张的很,看到这场面,立即拔剑。 “微臣该死!”禁军头领跪下请罪,又抬头瞟了一眼才接着道:“尘王殿下,微臣等中了迷药,等醒来之后铠甲被盗,知晓不妙匆匆赶来,不料皇上这里竟发生此等大乱,求殿下赎罪!” “何必问本王?”季衍尘慵懒地很,强行抑制住把玩苏晓头发的冲动,冷道:“皇帝醒了,找皇帝请罪就是。” 他们抬头张望,果然看到皇帝偏了偏头,身边的太医正在手忙脚乱的取银针。 “皇上……” 正待上前查看,不料那些蒙面的忽然猛烈地杀了起来,刚到的禁军本就没有穿盔带甲,一时不妨,已经损失了好几个。 血腥味冲天,苏晓被熏得脑袋都有些昏沉。 明明还没表现出什么,季衍尘把她按进臂弯里,闻到了熟悉的乌沉木香气,果然在瞬间好受了许多。 正儿八经的禁军们到底训练有素,也就那么一小瞬,已然反扑回去,虽然个个挂彩,但也顺利将这群假禁军全都按在了地上。 是需要留活口,才没有干脆杀完。 苏晓偏头看了一眼,从季衍尘的腿上站起,手却扯着季衍尘的袖子捂住自己的口鼻。 季衍尘哭笑不得,实在不愿靠近皇帝,免得没忍住痛下杀手,无奈之下,干脆撕了一块袖袍递给她当帕子。 她心满意足,用沾染乌沉木香气的衣袖遮挡血腥味,走流程一般的又给皇帝把了个脉,挑眉道:“已经好许多了,只是接下来还是需要喝药,回头让师父开个方子送进宫吧。” 皇帝看到了这里的一幕幕,只是方才苏醒,太过虚弱,又大感惊骇,根本就说不出来什么话。 此刻,他复杂地看看苏晓,又看看季衍尘,无可奈何点了点头。 医术上,不靠诸葛神医和苏晓,难道要靠这群太医? 但苏晓从前不是不被季衍尘所喜爱么? 现在两人在这里大秀恩爱,旁若无人,甚至为了苏晓遮挡血腥味撕坏了衣袍…… 犹记得在几年前,季衍尘大胜回京,宫中诸人齐聚城门迎接,太子故意派人送上迎军酒,洒了季衍尘的军靴,竟二话不说提剑当众斩杀! 而后还是太子慌忙认错,亲自给季衍尘擦了靴子,才平息了季衍尘的怒气! 那般注重仪容之人,竟会为了另一个人撕毁自己的衣物? 若说这样的季衍尘还不是重视苏晓,把太子千刀万剐,他都不信! 还有,季衍尘面前的那些奏折是怎么回事!? 简直野心昭著! 也就是这一瞬,季修成跪下道:“父皇,太子皇兄竟命人弑君,意图篡位,儿臣深感痛心,也后怕不已,认为该严审!” 皇帝愣了好一会,看季修成浑身浴血,满是震惊和惊恐的样子,略感欣慰的点了点头。 不论如何,还是有个好儿子的。 如此看来,季衍尘也不一定就有篡位的心思,否则的话,方才先杀了他,再以弑君的罪名弄死太子0不就行了? 他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