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在御书房后面,苏晓已经隔着窗见过季修成了。 如今一看,确实是有几分羸弱的,好好一个大男人,明明该是最意气风发的年纪,却病入膏肓了。 长相上,是个经历过沙场风霜之人,细皮嫩肉的,却多了几分沧桑和萧瑟之感。 苏晓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京城里的人真有意思。 不止是她,还有旁人,都是没病的装有病,有病的装没病,怪折腾的。 六皇子小小的个子,和半年前的葛顺差不多高,长得明眸皓齿,来日定也是个和季衍尘不遑多让的小妖孽。 “你是谁?”六皇子歪了歪头,然后咧唇一笑:“我知道了,你是皇婶婶!” 苏晓勾唇:“六皇子。” 她视线上移,盯住了季修成。 季修成收回打量的目光,低下头:“皇婶。” 也没什么聊的,她冲着六皇子招了招手,后者也乖巧,走上前来,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她。 “你叫什么?” “季修弘。” “你从哪里来?” “尚书房。” “两位都是?”苏晓挑眉,目光定在季修成身上。 季修成笑了笑:“皇婶婶不是都知道么?” 一瞬间,元月和寻谷都紧绷了起来。 看样子,那次在御书房的围房里,并不是谁都不知道啊。 苏晓淡淡一笑:“这个时辰,六皇子是回来用午膳的?” 季修成笑意更浓:“近日暑热,母后去尚书房探望,不忍儿臣们在尚书房受闷热气,遂命儿臣等临近午时自行回宫,过了烈日最毒的时辰再去。” “哦。”苏晓应了一下,心想着,说这么详细,难道是知道她想做什么,所以才故意透露? 不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季修成身为皇子,不在这个时候浑水摸鱼,那才是真的蠢。 她玩味一笑:“我北越乃礼仪之邦,最重亲情孝悌,如今太子身上不安,两位都是太子的亲兄弟,该常去探望才是。” 季修成眼睛一眯,而后端端正正作了个揖:“多谢皇婶婶提点。” “不客气。”苏晓转身,看向守在门前的两个太监:“让路。” “王妃,贵妃娘娘正在禁足呢,这……” “皇婶婶是尘王妃,你们可掂量着些。”季修成意有所指。 两个太监面色一白,顿时吓得一抖。 苏晓没有多余表情,抬脚走了进去,六皇子也跟在后面,小脑袋瓜一直仰着看她。 碧玉先迎了出来,看到苏晓,明显一愣,赶忙让人先把六皇子带进去,而后冲着苏晓行了个大礼,惊喜道:“尘王妃居然来探望娘娘!” “很奇怪吗?”苏晓蹙了蹙眉,也不需要人领着,径直往里面走。 里面伺候的人乌泱泱地就出来了,换成寻谷和元月守在门口,碧玉亲自奉茶,而后也退了出来。 荣贵妃正在做针线活,看着像是鸳鸯戏水的图样。 她抬着头,呆了好半天,才笑出了声:“你来了?”新船说 苏晓笑:“来凑凑热闹。” “热闹?”荣贵妃听一句想百句,被禁足的阴霾忽然一扫而空了似的,眼前一亮:“那王妃多坐坐。” 这时候,寻谷进来,当着荣贵妃的面,放下了一个油纸包。 荣贵妃走过来,充满疑惑地拿起来。 “有毒。”苏晓下巴一抬。 荣贵妃被吓了一大跳,顿时花容失色的丢开,可是再看苏晓这笑吟吟的样子,立马又捡回来了,瞪大眼睛盯着苏晓。 苏晓笑而不语,寻谷开口道:“六皇子今日回来,是三皇子带回来的,也是皇后下令让他们各自回宫的,晚些时候,应该还要去探望探望太子。” “这……”荣贵妃有些不大确定,“太子中蛊,可得小心啊?” “可不是,本宫是不会玩蛊的,只能玩玩这个。”苏晓扬唇,笑得无比灿烂。 荣贵妃心头震撼,缓缓笑了出来,而后越笑越大声:“哈哈,哈哈哈!尘王妃,你这脑子,怎么长的?真是个妙人!” 苏晓眉眼弯弯:“有些祸害,是不能眼睁睁看着它不断滋生壮大的。” “你是说……”荣贵妃已经有所猜测,转而回过神来,怒道:“还是当朝太后和皇后呢,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时辰不早,我回去了。”苏晓起身,忽然想起来了,又道:“你禁足,荣安受了欺负,本宫有意帮扶,但她谨小慎微。” 荣贵妃听到说起荣安,紧张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