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是酸痛的,身子仿佛在水里浸泡,起起伏伏。 疼痛的传来,让意识渐渐有些清晰。 “醒了就睁开眼,别偷偷摸摸。” 听到传来的说话声,陈鸢只感头昏脑涨,迷迷湖湖睁开眼睛,视野间是摇曳的昏黄,一张老人的脸映入眼帘,须髯花白。 “师……师父。” 那衣袍灰扑的老人正是平日嬉笑疯癫的师父,眼下却是神色严肃,目光凌厉,这神态陈鸢太熟悉了,正是恢复神智的殷玄陵。 他脑袋还隐隐作痛,思维有些混乱,但还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正是对方偷袭时,师父忽然冲出车厢,与自己法力一道,将那神仙击退,而自己也勐烈的对撞里昏厥了过去。 “师父……你怎么样了?” 陈鸢撑了撑身子,从铺垫的茅草坐起来,手随后就被老人抓住,看来的目光是凌厉而凶狠的。 “做事瞻前顾后,只知计划,不知防备,若非为师一直装疯卖傻,让他们没有盯着,今日哪里有机会救你,可惜白白浪费了为师一次机会。” 陈鸢被师父这一呵斥,神志清晰了许多,捂着脑袋晃了晃,除了还有些隐隐作痛,想要辩解一二,可看到自己竟换了一身行头,上身光着,下身则一条粗布补丁的裤子,床下连双鞋都没有。 “师父,衣物呢?” “你罡气被击破,若非为师保全,你命都没有了,还谈什么衣物。”殷玄陵语气向来乖戾,“要杀你的是星宿,就算下凡来不是真身,修为也是很高的。” “......”陈鸢沉默的看着那边火堆。 想要起身走过去,脚尖接触到地上冰凉,双腿搭不上力道,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老人侧了侧脸,哼哼轻笑了两声。 “捡回一条命不错了,人至少没死,还有机会反击的。” 陈鸢一直都是要强的人,自然不会就此作罢,沉默的点了下头,一切都怪自己太过想当然,以为有哪吒帮忙,能给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来布置,可还是没想到对方找到机会,偷偷下界,半道偷袭自己。 猜的没错,对方可能早已等候自己了,只是在泰山脚下,他们不敢,只有在渡河…… 他们知道我要渡河去北方,这么说来,也定然知晓青虚他们,我的飞鸟被他们劫了…… 想到这里,陈鸢目光看去四周,这里是一个岩洞,洞口堵上了一块岩石,能看到外面的黑夜。 这么说来自己昏迷的时间不长,对了孙正德、老牛、还有白素素! “师父,其他人呢?” 陈鸢虚弱的往前一点,靠近那边坐在火堆旁的老人,那边的殷玄陵偏过脸,随意的抬袖一挥,将又将陈鸢凭空按去茅草上躺着。 “受了伤就好好休息,先把自己顾好再说。” 说完,老人站起身,走到洞口将岩石推开,回头低声道:“为师出去给你找找有什么草药,你就此间别乱动。” 沉重的动静里,老人推开岩石,又将洞口堵住,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待师父走后,陈鸢思绪、心绪都有些混乱,胖道人、老牛、白素素不知安危,他哪里坐得住,调整了下吐息,运起法力滋养五脏经脉一阵,终于感到舒坦了一点,他这才起身,走去石洞,可如何也无法将岩石打开,用上法力也不行。 ‘看来师父将这里给封住了……’ 陈鸢泄气的回到篝火旁,虽然感受不到冷,但光着上身,终究有些不适应,搓了搓两支胳膊,就这么过了片刻,岩石突然动了动,朝一侧翻滚开去,陈鸢连忙起身,殷玄陵已经走了进来,向后一挥袖,岩石再次将洞口堵上。 “别想太多,会伤神的,过来将这药放在嘴里嚼碎吞下去。” 老人从外面回来,手里多了一株模样奇怪的草药,叶子如同刀锯,上面一颗未开的花骨朵,像人凸起的嘴唇。 不过陈鸢还是照做,将这渗人的草药一口咬进嘴里,使劲磨碎,顿时一股难闻的药味瞬间钻入陈鸢口鼻。 老人走到陈鸢旁边,手指搭在他腕上,微微蹙眉。 “还好,没什么大碍,过两日就差不多好了。” 陈鸢忍着难闻的气味,将口中的草药咽了下去,不忘问胖道人他们。 “他们应该死不了,小蛟龙在,怎的也在水里将他们带走。” 那边老人探查完脉象后,并不担心胖道人他们,语气平澹的走去篝火前坐下,拉着陈鸢也坐下来。 “你过来,为师传天目神威的原法决给你,有些长,你要好生记下。” 摇曳的火焰映着老人的背影缓缓偏过脸来,示意陈鸢坐下,他嘴角咧出冷笑。 “为师就靠的这法门肉身成仙,你底子不弱,将来成就该是比为师要高的,也是为师最后能教给你的东西。” “是。” 火光映着老人的面孔,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情绪,陈鸢没有排斥,过去坐到师父身旁,就听老人说道: “此法门乃太阿神愿经,是我天师府开派祖师结合道、佛两家,又观天象所创,从来只传下任天师,你也该知道,当年为师被长生二字所迷惑离开了天师府,这法门便没在天师府传下去,就连那张双白也没能学到一点皮毛。” “好了,现在你闭上眼睛,扫清灵台,为师法音入耳,牢牢记下这些法决,一个字都不要落下。” 陈鸢紧抿嘴唇,他是天目神威的,还是当年从那镇魔石碑上学来,居然只是这法门中的一个法术而已。 他还记得,当时看石碑,还陷入幻象之中,一个老人御风飞行,双目如有神火,射出两道光芒入山中,将山里的妖魔镇入地下。 如今再回过来看,那老人应该是第五代天师,而镇压的妖魔,便是蛐蟮。 只是法门也因人而异,到了师父这里,这《太阿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