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滚!” “自己婆娘看不住,怪到我寺里来了。” …… 陈鸢好奇的看完这一幕,偏头望去院墙的角落里,那年轻男子撑着墙面艰难起身,捂着肚子摇晃的走去山道,脚步虚浮一脚踩空,扑去下方石阶,这时衣领一紧,就感被人扯了回来。 那男子回头,就见同样年轻,衣着朴素的陈鸢正笑着将他拖回来。 “谢谢兄台。” 那男子只是简单的道谢一句,便头也不回的下山去了。 “你为何在灵云寺寻你妻子?” 陈鸢望着已走出十多阶的背影问出心里疑惑,那男子身子颤了颤,握着扶栏的手,都死死紧了一下。 他看着扶栏外面的山涧,吸了几口气,回过头望向陈鸢:“兄台,你还是别拜这庙!” 说完,径直下山去了。陈鸢看着他身影消失,心里也泛起了古怪,难道灵云寺不仅贪财,还强掳他人妻女? 回到寺院前,坐回牛车里,将备着的干粮分给师父,师徒俩就待在牛车上看着天色一点点暗下来,偶尔也会渡去一点法力给袖里的白蛇,减少疼痛,让她好受一些。 庙中的香客差不多离去,也有一部分留宿庙中诵经闻道,眼看寺院大门就要关闭,陈鸢忍不住从车里下来,过去询问寺中方丈可有空。 这回,陈鸢摸了一粒碎银给那知客僧,后者脸上才多了笑容。 “回施主,你暂且此间等候,小僧这就去通报。” 看着远去的僧人,陈鸢不由感慨,堂堂金丹期修士竟还要用钱贿赂对方,才能见到此间方丈,不多时,那知客僧回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陈鸢跟着他,去了名叫飞云的侧殿,在厢房等候。 有僧人倒了茶水离开不久,一个披着袈裟,长须花白的老僧捻着佛珠走了进来,身形臃肿肥胖,但双目有神,隐隐有精光绽出,倒是修行中人。 “原来是同道,老衲灵慧。”见到陈鸢,那老僧笑容满面,捻着佛珠,走去对面蒲团盘坐下来,“让施主久等了,不知过来灵云寺是有何事?” “方丈,在下陈鸢,从洛都赶来,确实有一事相求。” 陈鸢不想兜圈子,寒暄两句后,便开门见山,“我有一灵宠,身负伤势,一眼缺失,听闻灵云宝刹祥瑞,有一法宝可让腐肉生机,不知能否借我一用?” 那老僧阖眼闭气,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喧了一声佛号,才开口。 “上天感我灵云之德,赐我宝刹珍宝,以救众生危难,九生珠可医白骨生机,可让腐肉重生,但太过贵重,不可轻易示人。” “方丈,在下远来,钱财带的不多,仅有一百两可添些香油钱。” “钱多钱少,全凭施主心意。” “那可否……” 老僧摇头:“不可,九生珠乃是我寺至宝。”说完,也便起身走到门口竖印躬身,示意陈鸢可以离开了。 果然,跟天师说的一样,根本不愿帮忙。 “方丈!” 走出厢房,陈鸢还是回头看去檐下的老僧:“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普度众生,为何拥有宝物而不肯医治需要之人?刚才还言上天赐贵寺珍宝以救众生危难,怎的眼下就不救了?我曾见过万佛寺一僧人,嫉恶如仇,敢作敢为,为何到了这里,却不以慈悲为怀,反而处处都是贪念?” “他寺是他寺,施主不可混为一谈,请吧。” “告辞!” 陈鸢见对方不愿多谈,只得转身一路出了寺庙,若说是其他门派,据法宝而不拿出来,有私心作祟,可理解,但堂堂佛门,将慈悲挂在嘴边,却不行慈悲之事,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看来还是得去一趟承云门,天师不是说他们会有办法吗?’ 踏出寺庙门时,黑暗里,一道身影从石阶那边一步步走上来,待近了,才看清正是黄昏时的那年轻人,此时他手中多了一把尖刀,眼神凶狠的看着陈鸢身旁的僧人。 对方快至石阶,知客僧也正抬起脸的刹那,陈鸢忽地先一步出了房檐,不着痕迹的将那年轻人手里的尖刀夺下,拉着对方走去牛车,牵着缰绳就往山下过去。 让这个年轻人杀进庙里,或许杀得两个一般僧人,可到后面人一多,对方只有死路一条。 “兄台,把刀还我!” 男子浑身带着酒气,想要挣脱手,可怎也挣脱不了,快到半山腰,远去灵云寺后,他手腕这才一松,跌跌撞撞的撞去护栏,红着眼睛看着面前将自己带下山来的陈鸢,刚才的凶狠劲儿一过,再难凶狠起来了,蹲去地上埋着脸哭了出来。 “为什么要阻我!?我就是想找回我妻子,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啊!” “凭你这样?” 陈鸢摘过一片树叶,在手中陡然化作一张绢帕递了过去,车里的疯老头也学着模样摘了几片叶子,可怎么也变不出来,反而还将几片叶子轰的烧了起来。 那边,埋下脸的男子没有看到这一幕,只是吸着鼻子,接受了递来的绢帕,擦了擦眼泪鼻涕。 过得好一阵,在陈鸢询问下,才得知这个男子叫王顺,外乡人,拉了一车货物来这边做买卖,家里有两个孩子,留给两个老人照顾,自己与妻子常年在外贩货,虽说不算大富大贵,可日子也过得去,不用劳作的缘故,妻子白白净净,偶尔也会买些胭脂水粉,与寻常人家比起来,显得美丽许多。 前些日子,夫妻俩来了这边,准备将家乡带来的货物卖掉,妻子喜欢拜庙的,以前也常去各地庙里拜拜,祈求途中平安,多挣几个钱。 听闻灵云寺灵验,便要过来,丈夫也放心的,可一大早送妻子上山后,自己也去了附近村寨兜售,到的下午回去客栈,也没发现女人回来。 王顺慌了神,便上山去庙里询问,可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