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坚抬眼瞧着唐九离,他此时卸下了所有的伪装,一脸认真:“我发誓,若是你助我登上那个位置,未来二十年,不,五十年,绝不会踏入你的国土一分一毫。” 唐九离偏过头瞥向他,目光闪了闪,“大皇子为何觉得我一定能帮你?” “因为你姓唐。” 司徒坚早就查清唐九离的底细,知道他出生唐家,有能杀人于无形的毒药和许如意手里能让人无痛无疾死去的蛊虫。 “过几日五皇子生辰,那天我希望......” 不然他也不会费尽心思去拉拢他。 “我的底细你能查出来,那别人便也能查,若是东窗事发,我可是跑都跑不掉。”唐九离淡淡地说道,仿佛他们在谈的不过是今晚要吃什么。 “那便让许小姐动手。”司徒坚早就计划好了,只要给太子身体内种上某一种蛊虫,让他无声无息地死掉。 唐九离这才明白,原来他打的竟然是这样的主意。 他站起身子,眼神中冰冷一片:“不要拖她下水!” “哈哈哈,唐大人不会以为许小姐能置身事外吧。”司徒坚倒是没想到他竟如此看重那位许小姐。 “罢了罢了,既然唐大人不愿意,我也不好勉强,只是到时候刀剑无眼,馨宁公主的安全我可不敢保证,反正唐大人不日便要离开了,到时候却也赖不到你头上。” 说着,他重新给自己沏了杯热茶,端在手里慢悠悠撇着浮沫。 馨宁和如意,唐九离心中天人交战,良久后又重新坐了下来。 司徒坚眼中划过一抹笑意,看来自己赌赢了。 等到唐九离回家时,天已经蒙蒙亮。 他站在如意门口呆呆望了许久,直到清欢来开门,看到他时,还被吓了一跳。 “督公?”清欢拍拍胸口,“您要进来吗?” 唐九离如梦初醒,摇了摇头,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等到如意起来时,才听到清欢在抱怨,她的两条腿早已经青紫一片,膝盖肿了一大片。 “这奔丧哪有去跪着哭一天的道理,这皇帝也太不讲究了,自己死了老婆偏要来折腾别人。” 听着清欢小声嘀咕,如意笑了笑,吓唬她道:“这话也是能浑说的?若是被旁人听去了,少不得要拉你去杀头。” 清欢缩了缩脖子,嘴硬道:“这里又没旁人。” “对了,早上开门时见到督公站在门口,我还以为他要进来呢,谁知见我出来他就走了。” “早上?”如意细细咀嚼这几个字,心里猜测着他是不是昨夜一整晚都没回来。 有什么重要的事儿需要通宵去谈? 听到外面脚步声响起,如意抬眼看过去,是唐九离进了院子,她连忙起身迎了上去。 “你...不多睡一会儿吗?” 直到走到他面前,才发现他脸色很不好,关切开口。 “无事,我有事跟你说。”唐九离将其他人都遣了出去,过去关上了门。 回过神来就见如意好奇瞧着自己,他垂下眼走到她身旁拉着她坐下。 “只怕还要再留几日。” 唐九离把昨夜与大皇子的对话一五一十跟如意说了一通,只隐去了大皇子让他做出选择。 “唉...”如意叹了口气,“早在昨日我就猜到定然是走不成了。” 见唐九离脸上不安之色更甚,如意嘻嘻一笑:“不过无妨,左右回去也无事,多留几日就多留几日。” 她还忙着安慰唐九离:“公主往后独自在此处,只怕这辈子都难回故国,你多陪陪她也好。” “至于你说的给太子下蛊之事。”如意想了又想才开口,“我倒是有一种蛊,挺适合他的。” 她神秘兮兮凑到唐九离耳边轻轻说了几句,引得他一贯波澜不惊的脸上也难得有了一丝裂痕。 “你是说此蛊可以让他...不举?” 唐九离艰难说出这两个字,面对一个姑娘,他实在有些难以张口。 如意点点头,表情十分坦荡,“只要他失去了延绵子嗣的能力,那皇帝只能放弃他。” 对于动辄害人性命的事儿,如意还是有些不忍,如果能不伤人性命而又达成目的,不是更好? 唐九离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转而又淡了下去。 皇权之上容不得一丝妇人之仁,他抬眼紧紧盯着如意:“留他一命容易但后患无穷,你只管放手去做,不必同情他,若是咱们落到他手里,只怕死得更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