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淡淡一笑,缓缓开口:“母妃不会以为此事全怪我爹吧?” “什么?”皇贵妃还是头一次听到儿媳妇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不由得愣了愣,“你说此话是何意?” 太子妃冷冷地瞧着皇贵妃,抿紧唇走到她面前:“你儿子遇上困难时,便要我家人忙前忙后为他清除障碍,如今出了事,倒是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这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吧?” 皇贵妃年少时便伴在皇帝左右,几十年来还没有人敢这样指着她的鼻子骂她。 一时竟被她骂得呆住了。 不过她身边的女官却是清醒得很,她几步走过去挡在了皇贵妃面前:“太子妃慎言,有些话不是您可以随意说的。” 太子妃笑了笑,似乎没有把女官的警告放在眼里。 见她挡在前头,也不纠缠,走到一旁端了杯茶水过来,似乎是想递给皇贵妃。 见那女官依旧牢牢挡在前面,太子妃脸上又带上如往日一般和善的笑意:“怪我一时情急说错了话,我给母妃倒茶赔罪,可行?” 那女官犹豫了一会儿,也不知该不该让。 “你让开,我倒要瞧瞧她能对我怎么样。”皇贵妃冷冷睨她一眼,嘴角轻撇。 便是再生气又如何,她朱家完了,这个太子妃她只能让贤。 太子妃端着茶杯走上前,在靠近皇贵妃时,她突然扔掉手中的茶杯,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直直插入皇贵妃的胸口,然后又拔了出来。 此事发生得太快,屋内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一旁的女官反应过来,皇贵妃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了。 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瞧着胸口不断流血的洞口,眼看着太子妃还想再补一刀,就被一旁的女官死死压在地上。 “快来人,有人行刺皇贵妃!” 女官拼命叫嚷着,站在门口的太监宫女们这才纷纷跑了进来。 他们见了殿内的场景,吓得手脚都哆嗦起来。 “还不快过来!”女官急得大嚷大叫,若是皇贵妃有个好歹,今日宫内的所有人都别想活。 她将太子妃交给一个太监,自己则是去看皇贵妃,她胸前的血将衣服染透,地上的绒毯上也俱都是血迹。 “娘娘,您怎么样了?还不快去请太医,快去啊。” 女官带着哭腔,朝着一旁的宫女怒吼。 小宫女哪见过这种场面,愣在当场,被女官吼了才醒过神来,急忙朝着外面跑去。 太子妃近似癫狂地大笑着,她就算是要死也要让他司徒锐不好过。 思来想去,只有让皇贵妃死去,才是对太子最大的打击。 旁人可能不知,可她朱云梦确实知道的,太子就是个酒色草包,所有的计谋都是皇贵妃出的,她才是他能登上皇位最大的依仗。 只要皇贵妃一死,他的皇位也保不住了。 朱云梦疯狂大笑,她奋力挣脱太监的钳制,拿起匕首狠狠朝着自己的脖子抹了过去。 等消息传出来时,如意简直有些不敢相信。 “小姐,是真的,谁都没想到太子妃竟然这么狠,先是杀了皇贵妃后面又自尽了,听说昨日那宫殿内的血都流成河了。” 此话未免被传得太过夸张,如意摇了摇头。 不过同时死了两位贵人,只怕此时皇宫内早已经天翻地覆了。 如意料想得不错,皇帝得知皇贵妃薨逝后大为震怒,直接下令将朱家满门抄斩。 他与皇贵妃在潜邸时关系就很好,后来登上皇位,他一度想封张氏为后,只不过因为她出生实在太低,被大臣们联名反对才作罢。 如今瞧着幼年时的爱人惨死在宫里,皇帝将所有人撵走,独自抱着皇贵妃的石首关在殿内不吃不喝足足待了两日。 两日后,皇帝一脸颓废地走出宫门,短短两日像是老了十岁不止。 太子十分悲痛,他的母妃没了,还是被自己的妻子所杀,这让他又气又恨,命人将朱云梦的尸首扔到乱葬岗中任由野狗啃食。 短短几日,朱家一门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不曾存在过。 这日唐九离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恰好被如意撞见。 “这些日子你在忙什么?”如意撇了撇嘴,“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现在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仇该报也都报了,再留下来也没什么意义了。 唐九离乍然碰见她还有些意外,这些日子其实自己是在悄悄躲着她。 那天晚上的事儿他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