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拂面,沁人心脾。 这一日,已是陈阳抵达翠屏山后的第三天了。 从慧痴和尚的记忆里陈阳知晓,其自小生活的那座寺庙正在此山之上。 奈何近来几日大雪连绵,雪层覆盖下山上景致属实难辨,哪怕他有慧痴记忆,依然未曾寻到寺庙所在。 陈阳有心下山抓一两村民问询一番,可看着这大雪覆盖的场景,终究是打消了这个心思——左右那寺庙就在此山之中,他又不急,慢慢找寻就是,岂能为了一己之私打断别人闭门造人的大业? 此刻已近傍晚时分,天边落日如一颗红橘即将坠入地下。放眼望去,天地寂寥,满目苍茫,令人忍不住生出些萧索之感。 身旁远处,有一些踩踏枯枝的声音传来。陈阳不必回身,神识一扫便知那是一只野兔经过。 “算了,今晚的晚餐,便是烤全兔啦……” 或许是为了排遣下心头孤寂,也或许只想单纯活动活动手脚。陈阳也不用什么仙家术法,只管迈开双腿,兴趣盎然地朝兔子追去。 追逐路上,兔子为摆脱身后吃货,突然折身钻入一片枯草藤中。陈阳见此岂肯善罢甘休,紧随其后也一道钻入。 不曾想,这片草藤覆盖的范围还颇广!陈阳跟在兔子身后直追了五六十丈,竟愣是没有从里面钻出! 可是接下来,当兔子在枯草丛里再一次折转时,陈阳却没有立即跟上,而是站在了原地,闭目凝神感应着什么。 某一刻,陈大审尸官脸上突然绽出一丝喜意。他蓦地长啸一声,招手从储物袋内唤出一柄飞剑。 捏出剑指遥指飞剑,随着法力注入,剑身上便腾起大片白光。 “疾!” 陈阳陡然一声轻喝,顺势将剑指朝前一戳。随其动作,飞于半空的飞剑也蓦然斩下。 剑气肆虐下,眼前草藤纷纷崩灭成渣。连带着附近的冰雪、冰雪覆盖下的树木也同时碎裂消融。 一条丈余宽的林间小路从山林间无中生有。 这条小路不长,但在其尽头处,透过影影绰绰的枯枝间隙,赫然有一座破烂寺庙掩映在风雪之下。 “怪不得找不到这寺庙,原来已被大雪压塌了啊!” 多日来的寻找终于在此刻见了成果,陈阳心中禁不住有些振奋。 他走近寺庙,才发现这座小庙早已破败不堪。这种破败,完全是由长年累月无人打理而造成。 “想那慧痴和尚当年离去时,这庙里便没有几个和尚。几十年风雨过后,一来山上凄苦,二来香火不旺,寺庙有此结果倒也正常。” 陈阳沉下心,静静感受周遭灵气变化,等到发现这里的灵气确实比其它地方浓郁几分后,脸上便现出了一丝笑容。 “如此甚好!那从今日起,这座庙便归洒家了。” “洒家法号,无戒!” …… 翠屏山上的寺庙新近来了个和尚的消息,这几天在山下几个村庄内广为流传。 想那寺庙已是荒废了几十年,陡闻又有和尚入驻,村里的年轻人不免生出些许好奇,唯有那些见惯了世事变迁的老人们波澜不惊,坐看这和尚能在山上坚持多久。 只是老人们的这份从容,自打知晓那和尚颇通医理之后便消失不见了…… 这几日,兰若寺内信客如织,香火之盛直追百年前此寺开光之时。 往来信众皆是山下的村民,大家给殿内重新竖起的佛像上完香,便纷纷涌向偏殿。那里,此寺新任方丈戒色和尚宝相庄严,耐心回答着信众们的问题。 “无戒方丈,老朽这段时日常出恭不畅,有时还有血迹,疼痛难忍,不知为何啊?” “阿弥陀佛!这是内痔之症。小僧待会儿为老居士开几副降火的药,服用后当有改善。”M.. “大师!大师!我最近常觉体乏无力,头晕眼花,无戒大师能否为我诊治一番?” “阿弥陀佛!居士你这不是病,今日回家后,记得和娘子分床睡几天,此疾自解。” “方丈大师!咱们的寺庙为何叫兰若寺啊?我听爷爷说这里以前明明叫少林寺来着……” “福生无量天尊……咳咳,那个……阿弥陀佛!这位小居士,少林寺乃中土武学大刹,贫僧这座小庙可不敢擅用此名。之所以取名‘兰若’,只因这寺里目前唯贫僧一人,夜里甚是无趣,兰若之名或能让寺里变得热闹几分……” 从早到晚,化身为无戒和尚的陈阳孜孜不倦地回答着香客们提出的各种问题。这些问题大多涉及寻医问药,可也有一些单纯就是闲得蛋疼胡扯来的。 无论什么问题,陈阳都会耐心解答。等到晚上宾客散尽,他便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