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刘家,实在是不当人子!何曾把咱们散修当人看过?” “单说灵米兑换功法一事,不知道友是否算过,按照刘家的规定,兑换练气一层的功法需灵米三斗,兑换练气二层的功法需灵米六斗,兑换练气三层的功法需灵米九斗……以此类推,若想兑换练气期最后一层功法,也就是练气十三层,需要的灵米足足得三十九斗之多!” “而刘家分配于我等的灵田只有三亩,这三亩地除却每年需缴的租子外,落于手上的灵米最多也只剩三斗。换句话说,若咱们想兑换完整的练气期功法,至少得在这里种九十多年田!” “道友啊!须知练气修士的寿元不过百五,也需要修行、需要生活。他刘家这么做,实在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呀!” 此刻,在田垄边陈阳的小屋外,“老农”与陈阳席地而坐,二人之间摆有一张石桌,桌上没有酒水,只有两个盛满清水的粗瓷大碗。 即便如此,这“老农”也是话语不绝,谈兴渐酣。 其实经过刚开始的一番接触后,陈阳此时已知“老农”名唤马元,在这里耕种灵田已愈四十多年。 或许是见陈阳对他颇为有礼,也或许是日日照顾灵苗感觉烦闷,反正当陈阳将他的嘴巴撬开后,这老货就再没有了刚开始的冷淡模样,话匣子自打开后就再也无法关上。 陈阳急于搜集修仙界的资料,对此一幕当然乐见其成。反正他只需在“老农”碗里的水喝完后,重新为他续上就行。 “之前前辈说年轻人都不在这里耕田,这个问题可还未对在下解惑呢!” 觑见一处马元喝水的间隙,陈阳赶紧开口,提出了他忍耐良久的疑问。 “诶,什么前辈后辈的。别看老夫痴长你几岁,但在修仙界可不论这个,一切都靠境界实力说话。你问老夫为何没有年轻人在他们刘家种田?呵呵,这个问题的答案老夫方才其实已经道明了。” “单以种田而论,这在刘家确实是最为安全的一种活法。可越是安全,则说明它的收益也就越少。你想啊,你辛苦种地十来年,获得的收益还比不过人家出一次任务。当你为得到练气三层功法而在田里苦苦煎熬的时候,人家已是修至了练气四层!” “年轻修士大多心高气傲,哪能受得了这种落差?老夫耕种灵田四十多年,说实话见过的年轻人也不少,可还没有一个能在地里熬过三年的!” 马元说完这番话后语气一顿,望向陈阳的目光中似笑非笑。陈大少被这个老货盯得颇不自在,立即反唇相讥。 “马道友,既然耕种灵田如此操蛋,那你,以及他们怎么……”陈阳说话间抬眼四顾,手指随意在远处地里劳作的人们身上虚点了一圈,话虽未说完,可蕴于其中的意思已是不言自明。 “哈哈,你小子是想问,我们这些老家伙为何赖在灵田里不走吧?” 马元仰天发出一声大笑,继而说道:“其他道友的情况老夫也不甚清楚,不过若说老夫留在此处的原因,皆是为了我那个的孙儿罢了。” “道友的孙子?想来定是乖巧无比吧!” “不错!正是我那乖孙!” 说到自家孙儿,马元眼里的柔光几乎快要溢了出来。 “老夫前三十年在这里耕田,说实话也已经有些坚持不住。不过自打十年前,凡俗家中突然来信,说我那排行第十八的小子为老夫生下一个孙子,资质初步测定为三灵根!” “老夫知道这个消息后简直是欣喜若狂,当即就决定要在这刘家耕田到死!” “刘家的功勋任务,我这老胳膊老腿的是无法接的,只能靠耕种灵田收获灵米,然后再将灵米换成灵石等物。” “老夫是这样想的,等到再攒几年灵石,便将乖孙送去一气宗。咱们散修修行不易,可若是能多弄些灵石,乖孙进入一气宗后也算有了起步资本,便再也不必受咱们受过的苦楚了……” 最后一句话说完,马元语气里已满是唏嘘,悲情的气氛也在小屋周围缓缓凝聚。 只是不想,坐于他对面的陈阳却偏偏是个不解风情的。或者说,陈阳从一大早就向马元频献殷勤、不断铺垫谈话气氛,所做的一切努力,皆是为了接下来的一问罢了。 “嗯,咳咳……那个马道友啊,在下其实还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你可知在刘家死去的修士,尸身都埋于何处了么?” 这个问题一出口,因将话题转换的太快、也太生硬,不但将马元营造的悲情气氛破坏殆尽不说,还让这个老货一时陷入了愕然。 “修士的……尸身?!” “对啊!就是咱们修士的尸体都被埋在哪儿了?你想啊,刘家占据此地也有数百年了,期间在这里寿终的、或是在任务中死去的修士也不知凡几,我就是想知道刘家是怎么处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