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大梁储君,如此贪生怕死,简直猪狗不如!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金吾卫防护圈内,突然爆起一团骚乱。有一名相貌极其英俊的皇子冲向大梁太子,一边嘴里歇斯底里痛骂着,一边冲着太子拳打脚踢,最后干脆用牙撕咬起太子面颊。 若是陈阳此时看到此幕,定能认出这名举止疯癫的皇子,正是昔日在诏狱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大梁九皇子。 九皇子患有癫狂之症,大梁朝中人尽皆知,以往其曾惹怒过陛下,景隆帝一怒之下还曾将他打入诏狱,囚禁了一段时间。 对这等疯癫之人的发狂举动,人们一般都是能躲尽躲。只是,这家伙此刻殴打的对象,可是当朝太子啊!一些大臣眼见太子殿下的半边脸颊已被九皇子撕咬开来,出于往日本能,纷纷出手拖拽。 可是他们这不拖还好,这么一拖,九皇子便自然而然地将狂怒发泄在了他们身上。 “你们这些个狗东西要干什么?竟敢对本皇子无礼?!等老子当了皇上,第一道圣旨便是要将尔等九族诛灭!你们这些禽兽,你们这些贪官!快放开老子!放开老子!杀!杀!杀!朕要杀尽天下贪官污吏……” 九皇子的突兀发病,令得场上登时便是一阵鸡飞狗跳。叛军前列,裴嵩与裴世雄父子看着眼前这团骚乱,不禁双双蹙起了眉头。.. 像发动宫变这种事情,本就怕意外迭生。更不用说宫变成功后的一系列工作,更是纷繁复杂。 按着父子俩原本的计划,今日被困于宫中的大臣极其重要,能不杀就不杀,待利用他们坐稳大梁江山后,再酌情处置。 所以此刻,当看到一个疯子冒出头来大放厥词,严重影响到了他们的计划进度,裴氏父子皆是心中大怒。 “九殿下,我不知你是装疯还是卖傻。今日在这里的诸位大臣,皆是与国有功的干臣、能臣。要说这大梁陷入今日这般田地,全部的罪责皆因你父,与这些臣工是一点干系都无的……” 裴世雄寒着张脸上前一步,张口怒叱想要阻止九皇子的癫狂举动。话说要不是因怕引起场上大臣们的反弹与不配合,他早叫人将这个疯子给乱刀砍死了。 只是,裴世雄到底还是不了解癫狂这种病症。得此病之人犹如疯狗,那是逮谁咬谁。他此刻站出来欲拉拢这些大梁朝臣,却不想又给九皇子提供了一个骂人目标。 “逆贼你得意什么?!你们裴氏父子,贪婪无度,无君无父,本皇子早就知道有不轨之心。你们不是想做皇帝吗?那就来呀,看看这个皇位你们能坐几日?哈哈,本皇子告诉你们,这个位置坐不好可是会烂屁股,尤其是裴嵩老贼,你的腚又老又臭,怕还不如我那父皇坐得安稳……” 话语中提到了景隆帝,九皇子的注意力瞬间转移,又开始骂起了自己的父皇。 “父皇啊!你实乃昏君啊!儿臣早就劝你将皇位传予儿臣。儿臣当了皇帝,第一件事便是杀尽满朝文武。你若早信了儿臣,咱们赵家江山,那会遭遇今日之厄?” “你这昏君天天就知道寻仙问道。仙在哪里?道在哪里?若咱们大梁真有真仙,何不劈死在场的这些衣冠禽兽……” “够啦!” 一声破音怒喝,终于暂止了九皇子的疯言疯语。 大梁右相裴嵩吹着自己花白的胡须,阴冷苍老的双眸中满是杀意。 对大梁皇室,他本不欲现在就开刀的。不过眼前这个疯子实在有些太过分,不杀其不足以平息心头愤懑。 城墙角落处,一个江湖高手看出了裴嵩的心思。他一脚踢开身下刚刚被蹂躏过的女子,紧了紧自己的衣裤,然后一个纵跃,便跳到了金吾卫的防护圈内。 “哈哈哈,某家不知这大梁皇室中竟还有癫狂之人,真是可笑之至!裴相爷,像这种疯子根本无需与其对言,只管打杀了就是!哼!像这种疯言疯语,还敢诅咒仙人劈死我等?你倒是让仙人劈一个试试啊?!” 一边吼着豪言壮语,那江湖高手一边甩出手中长剑。那长剑瞬间泛起清冽森冷的寒光,眼瞅着大梁九皇子就要身首异处…… 但就在这时—— “轰隆!” 一声清脆却又不甚刺耳的雷音突然从天而降。只见那江湖高手的立身之处,猛地爆出一团刺眼的电光。一声短促的惨叫从电光中传出,然后,便再也没有然后了。 只留下地上,一具宛若黑炭的尸身在逸散着屡屡白烟。 这一刻,皇城内外的所有人无不是呼吸一滞,再也发不出一丝声响。 很多人下意识地抬首望天。今夜虽无月明,可也并无下雨之像!并且,眼下节令已是入冬,也不该有打雷闪电啊? 城墙一角,一名作道士装扮的江湖高手不知出于何种顾虑,突然奋起身形,返身就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