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人死灯灭,可也保不齐有人执念未了,死不瞑目,不肯踏身轮回! 经过初期胆战心惊、且又手忙脚乱地与几个死者接触后,陈阳便把握住了“审尸官”的精髓,无非是听听他们死不瞑目的原因,并顺手将其送离这个世界。 在此过程中他也不是白干——当死人魂魄踏入大堂的那刻起,陈阳便能窥视到那人的生前记忆,等到他将魂魄送走,更能得到一些知识或技艺。 就像今晚刚刚“送走”的这个书生…… 其实,今晚当那书生将将跨入大堂那刻起,陈阳眼前便浮光掠影,快速闪过书生的一幕幕生平。 书生的死因他很快知晓,之所以不断对其喝问,不过是想过过县太爷审案的官瘾罢了。 等到书生叙述结束,陈阳对其也无有交代,按着脑中“审尸官”三字携带的相关信息,大手一挥,便将书生魂魄瞬间送走。 至于将魂魄送往了何处,陈阳是不清楚、也是没有兴趣知道的。地狱也好,天堂也罢,与他陈某人何干? 他关心的唯有这次审尸,自己究竟能得到些什么。 结果,热情的期待再一次被现实冷冷击碎。 一股信息流冲入脑海——“‘茴’字的四种写法!” …… “艹!这特么是第几次了?先是‘砌墙术’,然后来了个‘护花心得’,再是‘勾引男人十八技’……如今倒好,又来了个‘茴’字的四种写法!” “老子不管你这‘审尸官’是系统还是什么玩意儿,既然附身在了哥身上,哥可就指望着你吃饭咧,所以咱以后能不能稍微靠谱点儿?” 夜深人静,年轻的衙役无能狂怒,满腔愤懑和泪吞。他想不通,为何人家穿越福利多多,等轮到他自己了却是这种尴尬境遇。 有心想咆哮几下发泄发泄心中郁愤,可看到隔壁邻家依旧亮着的烛火,便强忍着闭上了嘴巴。 夜已深,狗在叫,郁闷无处安放,不如睡他娘的。 …… “咚咚咚!” 清晨一大早,清脆的敲门声将陈阳从榻上惊醒。 他从床上跳起,胡乱套上差服,脸也不洗,便快步走出卧房。 打开院子木门,一名约莫七八岁大小的丫头正羞红着脸立在门外,两只小手里捧着一个陶罐。 “陈阳哥哥,阿娘请你吃豆腐哩。” 小丫头说话的声音软软糯糯,可听到陈阳耳里,却只觉满满的别扭。 “看来这家,是不搬不行了啊!” 送走小姑娘,陈阳捧着陶罐回屋,皱眉考虑起了把家搬到何处合适。 他之所以考虑搬家,完全是迫于无奈…… 话说某一日下雨,陈阳下值回家,看到隔壁李寡妇家屋顶漏水,便想都没想操起工具将漏水的屋顶修好,结果从那天起,陈阳就发现李寡妇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了。 修补屋顶这项技能源于他的“砌墙术”,这也是他在这个世界,第一次审尸后获得的能力。 陈阳现在对这个生活技能是无比痛恨! 话说自打他将李寡妇家的屋顶修好,那个女人便隔三差五地频频造访他的狗窝。 不是收拢脏衣,便是送来饭食。 嘴里还常常念叨着“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也是看着我守寡的,咱俩这也算是知根知底了……” 直到某一日,李寡妇图穷匕见,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突然带着一身酒气闯入陈阳陋屋,张口闭口说是要和陈阳“困觉”。 陈阳当时都被吓傻了!“困觉”这种事他不反对,可眼前这个娘们儿体型和个机甲似的,他陈某人实在是下不去嘴啊。 也亏那晚李寡妇马尿喝得有些多,失了准头,才给了陈阳逃出生天的一线生机。 从那日起,李寡妇倒再没登过他的家门,只是每日遣女儿送来一日三餐,并将夜里的烛火点到很晚才不甘熄灭。 陈阳心里很清楚,人家这是见强攻不成,改怀柔了。 按说他身为一个外班衙役,祖传的贱籍,能得一个婆娘如此惦记也该烧根高香了。 怎奈此时的陈阳已非原主,又身携“审尸”之密。故而对李寡妇的枕席自荐,也就唯有逃之夭夭一途。 万一人家哪一天再想不开,又喝上二两浊酒闯将进来,陈阳到时又该如何自处? 脱掉衣服高喊“非礼”么? …… 三两口扒完豆腐,陈阳瞅见邻居家院门紧闭,迅速把陶罐往门口一丢,便匆匆往县衙赶去。 路上所见,古色古香中不乏粗陋落后,生气喧沸中又处处透着时代的局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