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车队出了逐日门,原本挺胸持矛的皇城兵卒们脸上露出紧张的神色,一同出来的文武百官们,虽说穿戴正式,徒步走的威风凛凛,可心里也是七上八下。
今日一早的时候,他们就已派出快马前往夏国军营通报,出皇城的时候,又派出快马前去,对方应该是收到信函了,不会做出伤害他们的事来。
出逐日门十里之后,送行的车队便遇上了五百人的骑兵,领头的是员女将,持着一杆银枪,披着银家白袍,威风凛凛的拦在道路前方,打量了长长的队伍后,方才朝上前见礼的杨奇,以及几员齐国将领点了点头,便领着白马义从让出道,示意他们继续前行。
“过去吧,不过告诉尔等,李尚书治军严明,切记不可喧哗吵闹。”
“是!”
见是一员女将来迎接他们,做为文武心里自然有些微词,但眼下看人脸色,自然不敢表露出来,杨奇恭敬的应下来,这才继续领着队伍往前过去。
又至十里,视野前方,连横数里的营盘映入眸底,营中‘李’‘项’‘吕’‘赵’‘董’等等牙旗猎猎飞舞,最高的那面旌旗,上书一个‘夏’字,旗面黑底白龙纹尤为显眼。
车队还未靠近营盘军营之中响起了鼓声,地面随之震动起来,只见营盘左右,各一支骑兵奔行而出,每支约一千骑,带着铺天盖地的气势环抱过来,快到车队左右两侧三十丈的位置时,为首的一红一白两员骑将举起兵器。
有骑都尉在队伍里挥舞令旗:“止步!”
两支骑兵缓下速度的铁蹄最后的一声齐齐停下,卷动的灰尘弥漫原野。
这股精气狼烟的一幕看得杨奇为首的文武们心惊胆战,而前面的两个车厢里的齐望阁、齐可安,还有赵庄懿夫妇撩开帘子,仅看了一眼,吓得连忙放下帘子缩了回去。
他们养尊处优太久了,根本见不得这种充满血腥、杀气的军队。
片刻,正前方的辕门大开,幽燕、西凉两军同样派出千余人的步卒,迅速涌出辕门,在左右列出阵型,这些士兵都是精挑细选的,武装到了牙齿,目的就是震慑齐国的文武。
此时还显老的苏定方压着刀首越过张翼等将,也不行礼,微微颔首抬手往辕门一伸:“贵国皇帝,及家眷可都到了?若到了就一起入营,我家主帅在大帐等候。”
“是!”
杨奇保持礼数,拱手躬身朝夏国诸将见礼,然后命人将皇帝、太上皇等一行人带下马车,齐望阁父子俩被人搀着过来。
张翼等将看着穿帝服的父子俩,一边走,双腿一边发抖,不由嗤笑出声,董卓笑骂一句:“比当年的刘协都差!”
李傕更是直接哈哈大笑起来,随后补上一句:“董公你走了之后,刘协在我和郭汜面前,跟这父子俩差不多了。”然后就被董卓踹了一脚,便与众将,跟着齐国的队伍后面走进军营。
中军大帐内。
李靖坐在黑色木椅上,一身明光铠威严不凡,见到齐国丞相杨奇领着齐国皇帝及家眷进帐时,他坐在椅上不动,视线冰冷的扫过他们。
对面的杨奇,以及齐望阁父子,还有赵庄懿、齐庆宝终于见到了夏国东路军的统帅,还未朝对方见礼,夏国军中大将们鱼贯而入,带着甲叶震抖的声音屹立两侧。
这些将领们散发的杀气,齐国的将领完全无法相比,好像这些人在这般年纪,就已经打了无数的仗。
赵庄懿低着头看去这些将领,金冠束发的吕布,银甲白袍的俊俏将军,肥头大耳却面相凶恶的胖子,尤其其中一个披大氅,身着奢华银甲的将军,身材魁梧高大,仅仅一眼,与看到对方眼中的重瞳,吓得她浑身发麻,不敢多看。
她此时忽然理解丈夫齐庆宝为何宁可献国投降了……
可如今再提又有什么用,一切都晚了。
此时前方的齐国丞相杨奇上前拱手拜见李靖,正要说话,被李靖抬手打断,“我虽为三军统帅,在前线本可以受降尔等,但我家陛下已在南下途中,此刻已过了平盛州,何况便来和盛州,给尔等受降,当由我家陛下来。”
说完,李靖起身抬手招了招。
“定方,带兵先去接管忻襄城防,朝中文武,还有齐国天子,及家眷就在军中好生待两日,等候陛下过来亲自定夺。”
“大将军……你在信中可不是如此说的!”杨奇大惊,连忙上前想要多说一些话,被李傕一脚给踹倒在地上,张翼直接拔出环首刀压在这位老人的颈项,神色凶恶:“再多一句话,一刀砍了伱首级!”
“我信中确实不是这么说,但事情有变嘛,放心,伤不到尔等性命!”
李靖抚须笑起来,朝帐外的亲卫吩咐:“给齐国诸位文武大臣安排帐篷,晚上凑合挤一挤,齐国皇帝……及家眷,一起带去后营,帮忙喂马、洗衣!”
“这位将军!”
齐望阁、齐克安哪里做过这样的事,他们想要哀求,被李傕、张翼各扇了一个耳光,像驱赶牛羊一般打出帅帐。
与后宫嫔妃,还有太皇太后赵庄懿一起被押走,至于齐庆宝则单独带走,和文武关押在帐篷中。
……
翌日,夏国皇帝的御驾终于出现在和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