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年轻人正拿着地图对比打量着石刻,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清越的嗓音,嗓音既不苍老,却也不年轻,回头一看,才发现说话的人是一个皓首白须的老道,年轻人仔细打量了一下,老道瘦得厉害,脸颊深陷,身上的皮肤带着几分近似死人一般的黄白色,一身缝缝补补,露出了棉花的黑色棉布道袍挂在身上晃晃荡荡,可即使这样,老道的背依然挺得笔直,一双神光湛湛的眼睛甚至还带着几分童真与好奇。
“你是罗狗子的后人?”年轻人在打量老道的时候,老道同样在打量年轻人,待到看清年轻人的长相,老道微微一笑,问道。
“是,小子罗丰,小子的曾爷爷正是罗骋虎!”年轻人听到老道的称呼,忙展臂,至于面前,拢手躬身,左手在前,右手在后,手臂随腰部下弯,双目微微低垂,头部保持不动,行了个拜礼,恭敬道。
“过来吧!这个罗狗子,真是让我走都走得不安生!”老道很是洒然的笑了笑,没有在意罗丰的再拜礼,转过身,领着年轻人往崖顶石刻左边的山洞走去。
年轻人跟随老道一起走进了那个洞口写着“清风洞”三个大字的山洞,刚一进到山洞,罗丰就感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这个山洞两边都没有封口,一阵阵带着雪气的寒风正穿堂而过。
“你是老八?看起来年轻了点儿!”两人分主次而坐,老道往一旁的小泥炉里丢了几棵松果,不一会儿小泥炉上的茶壶就发出一声水开的蜂鸣,老道给年轻人上了一杯热茶,茶叶就是山间普通的油茶嫩芽,算不得好喝,但冬天却也能带来几丝温暖。
“不是,好让长者知晓,算上我这辈所有人,我行二十七。”年轻人接过茶杯,对老道的问题,有问必答。
看到老道有些疑惑,年轻人又解释道:“当初您送曾爷爷的海晏河清,时和岁丰八个字,曾爷爷把这个八个字给了我们这辈里最出彩的八个人,对外是说罗家八子,实际上远远不止这个数字。”
老道闻言苦笑了一下,摇摇头道:“你这个曾爷爷,每次上我这里来求教,对于我的话,总是信一半做一半,连子孙后代这种事情,也能想办法打个擦边球,九八年就不听我的,现在吃了大亏了吧,可若是不听又何必来寻,这个罗狗子,老道我认识他,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年轻人听到老道这么说自己的曾爷爷,尴尬的笑了笑,这话老道可以说,他可不敢接。
“说吧,小子,这次你曾爷爷又要做啥?”老道捋了捋胡子,问道。
“我曾爷爷这次让我来,是让小子带个话,下一道……”年轻人站起身,放下茶杯,凑到老道跟前,低声询问道。
“这条老狗,他狗日的长命百岁,所有灾劫都应老子身上了,这么多年,老子枯守在这断龙山,因为谁,不就是因为他么?他还真当老子是神仙啊?这种事情是我能算到的?”年轻人话音刚落,老道就忍不住破口大骂道,一身仙风道骨的气质,荡然无存。
随着老道这声破口大骂,只见老道身上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从近似死人的黄白色转变成了常人的肤色,只是比起常人,肤色稍嫌黑了点。
年轻人闻言,面露苦色,一个字也不说,就这么眼巴巴的看着老道,等到老道终于平静了点儿,这才把一旁快凉了的茶水递了过去。
老道接过茶水喝了一口,好半天才平静了下来,却又见他身上的肤色再次从常人的肤色转变成了黄白色,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
“小子,这种事情谁也算不到,所谓的数术,也没那么神奇,无非是由小见大,四两拨千斤罢了,我能通过你曾爷爷身上现有的气数稍微拨动一下原本的轨迹,但却做不到无中生有,凭空猜测,不过答应了你曾爷爷的事情,我也没打算食言,你就在山上陪我几天吧,到时候应该会有一条羊肠小路,就看你能不能抓住了!”
“是,小子这就去安排安排!”年轻人恭敬道。
楚城幕强撑着精神陪仲卿卿玩了一上午,等到吃过午饭,终于有些撑不住了,也不管仲卿卿的纠缠,缩到了老蒙的床上,一把扯过被子,蒙在头上,呼呼大睡。
没了楚城幕在,严书墨和仲卿卿自然也玩不到一块,两人各方面的履历认知相差太多,压根也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人,严书墨看楚城幕去睡觉了,自己闲得没啥事儿,找老楚借了车,跑到镇上去上网了,至于仲卿卿,没了楚城幕陪伴也觉得无聊,和小雪花玩了一会儿跳棋,等到老蒙来催促几个小孩儿做作业,她也独身来到了昨天放风筝的后山。
找到昨天和楚城幕一起躺下的草坪,仲卿卿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其他人在,就顺势躺了下来,周边除了一片片长势喜人的冬小麦和枯黄的野草,就只有冬日里的微醺的暖阳和散乱的微风在轻轻抚弄着她的脸颊。
仲卿卿叼了一根野草含在嘴里,深邃的大眼带着一丝丝不太明显的幽兰,呆呆的看着天空中的云彩变幻着形状,神色有些茫然,其实她也不太清楚自己为何突然就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