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城幕的话当然不是对仲卿卿说的,而是冲她背后的罗培东说的,她既然能自由进出中山路,想来和罗培东见面也是寻常事,他只是提供一个当事人的视角,以及其中的蹊跷之处。
如果这事儿只是普通的群体事件,那么渝州上下,估计都得有一场不小的地震,虽然不清楚会不会影响到罗培东的蜀州行,但楚城幕却不想有这些个意外,他作为一个小老百姓,只能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尽一点绵薄之力。
如果这事儿事后证明确实有人在背后使坏,无论查出点什么来,那对于事情的性质定义就会截然不同,最起码对罗培东的影响不会那么深,接下来就看渝州警察的办案能力了,此时号称全国刑侦好手里排名前三的文祥还在,想来不会有啥大问题。
踩踏事件已经过去了两天,楚城幕半躺在天籁的总经理办公室沙发上养伤,手边却用笔记本电脑浏览着渝州的新闻网,果然不出所料,报道里出现的伤亡数字远小于实际情况,坛上几乎看不到有人讨论这个事情。
这件事情看起来就这么完结了,似乎除了太平间那些不成人形的尸体,以及医院里住着的伤员,没有更多的输家,其他人全是赢家,渝州人看了一场盛大的演唱会,华仔挣了钱又挣了名,就连最后上台的秋锦歌和李容都赚取到了不小的名声,除了那些死伤的渝州人。
然而楚城幕从仲卿卿那里得到的反馈,却是罗培东连夜进了京,事实证明楚城幕还想得浅了,从罗溪鱼那里得到的消息来看,这次不仅牵扯到了港城,甚至还牵扯到了更南边,不过这些事情,离楚城幕这个小老板就实在太过遥远了,别的他不用知道太多,唯一知道的就是,恐怕这次有很多人怕是要掉脑袋了。
那天晚上折腾到了凌晨三点才回了家,结果白天睡醒一检查,肌肉拉伤,多出软组织挫伤,正好找机会请了个病假,为了增加可信度,楚城幕还特意在几个糟老头子面前亮了亮伤痕,才算是清净了几天。
楚城幕看了一会儿网站,就合上了电脑,美滋滋的喝了一口茶水,冲坐在办公室主位上的仲卿卿问道:
“你说,白方禹到了这边的时间也不短了,咱们是不是该拿个章程出来,人家的薪水待遇啥的,也该有个说法了!”
天网不比天路,随着人手和管理层人员的逐渐增多,由不得楚城幕再一拍脑袋就做决定,天网的行政架构做得一丝不苟,唯独股权架构,仲卿卿却说啥也不愿意插手。
“你是老板,你说了算咯,只要注意别弄得自己失去了对公司的掌控权就是了!”仲卿卿头也不抬道,天籁百废俱兴,事情茫茫多,这个老板一天到晚不干活,还尽在那里打扰自己的思路。
“这事儿我不专业啊,我一个学计算机的,懂个屁的股权架构,我这不是合计问问你的意见么?”
楚城幕随手掏出一颗香烟点上,咦,这打火机怎么这么眼熟,不管了,进了我楚城幕的兜,那就姓楚了,不然,你叫它名字,你看它答应吗?
“那你自己找几本专业书看看咯,反正工商管理都是书本上的东西,搞个股权架构,又不涉及具体案例,你不是学霸么?这么能,这点小事咋为难得了你!”
仲卿卿听见熟悉的打火机声音,忍不住瞟了楚城幕一眼,结果看这家伙很是熟练的又把打火机揣自己兜里了,又好气又好笑。
“得,你不帮忙,我自己琢磨琢磨,明天老洪那边就要测试安全卫士了,要不要一起下去看看?”..
楚城幕表面无所谓,心里却犯了愁,这东西哪是看几本书就能琢磨明白的,要不然问问白方禹?这个念头刚升起,楚城幕就不自觉的打消了,或许是因为罗溪鱼的关系,他好像很难把仲卿卿以外的管理当做自己人。
仲卿卿闻言停住了笔,侧头思考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摇了摇头道:
“不去了,那边我已经和白方禹办好了交接,就不会再随便去指指点点,你也别劝我,我这不是矫情,而是基本的职业素养!说到股权,老板,天籁你打算给我多少股份?”
“你想要多少?全给你你还冲我发火,现在按照出资比例来算的话,一旦正式把你搞的那堆事儿纳入天籁体系,我恐怕只能占百分之十了!”
楚城幕突然想到娃娃周末约自己的事儿,原本以为查云梦对MP3这事儿没有兴趣,现在看来天籁恐怕一时半会还真不能丢了,最起码天籁在手,也多一个可以和她交涉的砝码。
仲卿卿没做考虑,直接回道:
“百分之四十九吧!咱俩一人一半,小鱼儿说你独,我看也是,天籁大方向上还是你说了算,况且天籁这个品牌本身的价值你没算进去,更别提平台上那些隐形资产你也没算进去,这么一算的话,其实也差不多!”
“不过老板,我得提醒你,你和戴远航的合约也没多久就要到期了,下一期还想做MP3的话,最好尽快早到下家才是,我听你以前说过,MP3还有一年的黄金时间,反正我是不打算再在这上面花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