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二点,楚城幕看了看完成了大多半的守则,起身到客厅里,小心走动了几圈,活动了一下腰身,一坐坐了几个小时,半个肩膀和背都麻了。
正想扭扭腰扭扭屁股就继续回去战斗,却看闲庭舒的卧室门突然打开。
卧室里没开灯,只见她像个被抛弃的孩子一般站在黑漆漆的卧室门口,白色的T恤有些错了位,露出了半个白皙的肩膀,一只手耷拉着,一只手挡在了眼前,话语中带着些许抽泣和鼻音:
“楚城幕,我能去你房间呆着么?我就待一会儿,我睡不着!”
楚城幕沉默了一会儿,走到闲庭舒面前,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又哭了?”
“嗯!”
三十多岁的大叔和二十四岁的女孩,这一刻穿越了时空,就这么静静的站在了女孩卧室门口,一股不属于男女间的气息带着一丝淡淡的心疼,弥漫在了两人之间。
楚城幕蹲在床前,给闲庭舒掖了掖被,夏日里的深夜,气温依然有些微凉。
“睡吧,我也不劝你看开一些,这些事情只能自己慢慢走出来,会好起来的,自己一个人,总得学着慢慢习惯,这段时间真的辛苦你了!”
“那你呢?”闲庭舒眨了眨又被哭得红肿了的双眼。
“我还早呢,估计怎么也得还有两个小时才能做完,要是实在困了我就去沙发上对付一晚上,你认识我这么早,知道我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人。”
楚城幕笑了笑,心里不由自主的响起了一首歌《错位时空》,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明明是她看着他长大,现在却是他比她更成熟!
“我尽量不睡着,要是我睡着了的话,你就去我房间睡吧,那个沙发太硬了,我怕你睡不好!”
“嗯,行!”
失恋的人最是害怕孤单,最累的却是还要在人前故作坚强,闲庭舒看着楚城幕挺直的背影,耳朵里听着他啪啪啪敲击键盘的声音,眼皮却越来越重,不知不觉中,慢慢了熟睡了过去,她已经好久没睡得那么安稳了。
清晨,闲庭舒睁开眼,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看了看四周,揉了揉眼睛,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被褥,陌生的环境,似乎一时之间想不起来自己在哪。
“啊!楚城幕!”闲庭舒看到床边不远处还亮着的显示器,猛的从床上跳了起来,赤着脚丫子就在屋里一顿找。
客厅,卧室,厨房,洗手间,确定整个房间里没有了那个大男孩的身影后,闲庭舒怅然若失的坐回了沙发上,沙发上硬邦邦的木制纹路,硌得人生疼。
她刚才看了看,自己的卧室还保持昨晚的样子,楚城幕并没有听自己的话,自己当初怎么就不听兰芝的劝,买一个布艺沙发,这样,最起码他睡觉的时候,不会那么难受。
怎么就走了呢,闲庭舒坐在沙发上,捂着脸发了一会儿呆,她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不对劲,脆弱出现得那么突如其来,可不知为何,她总想着醒来的时候,工作的时候,闲暇的时候,回过头,就能看见大男孩那张稚嫩却又张扬的脸。
闲庭舒拿起茶几上的一张写满字迹的信纸,信纸上压着两个鸡蛋和一杯豆浆。
“闲庭舒,我是你老板,你如果不换房间的话,以后打死我也不来这里住了!”
嗤。。。。。。臭小鬼!还是这么讨厌!闲庭舒不由笑了笑,心情仿佛也好了几分。
“早上起来的时候,看你睡得正熟,就没叫醒你,我其实很不想给你买早餐,知道为啥么?因为我的眼眶到现在还隐约能看得出来被人揍过,长这么大,除了我爸妈揍过我,我啥时候吃过这么大亏,算了,我大人有大量,原谅你了,没事就赶紧吃了,这天气太大,搁不住!”
“本来不想和你聊这些话,总感觉就像别人死了马,你再假惺惺的跑过去劝别人,节哀顺变,这种话语,会显得很无力,可你总不能为了体会对方的感受,陪着对方也死个马吧?”
“爱情这种事情,有的人觉得是必需品,有的人却觉得无所谓,我也不劝你看开一些,毕竟人和人不一样,只是别的事情,却没必要把自己逼进死胡同里。”
“第一,父母始终是父母,他们有时候在气头上,说话会难听,这也很正常,老蒙以前被我气得要和我登报断绝母子关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有哪次她舍得的?等他们平静下来,会意识到,整场闹剧中,最受伤的是他们的女儿,是你,闲庭舒!所以别说什么没有地方可以去,天下之大,你哪都可以去,不过去之前记得请假!”
“第二,有时候总有人劝我们,人争一口气树活一张皮,可又有人劝我们,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有老祖宗告诫我们,花开堪折直须折,可又有古人告诉我们,大丈夫何患无妻。”
“反正人嘴两张皮,啥话都让人给说完了,所以,真的没必要太过在乎别人的目光,很多时候,你的压力并非来自于旁人的眼光,而是来自于你自己内心的在意,放开心胸,也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