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我们解决一个具体的课题时或许价值甚微,它却成了应急情况下的一条锦囊妙计。假设,本书尊敬的读者,你不幸在某次探险中发现了一个离奇玄奥之地。你本应当乖乖地向当地管理者提出报告,但那位管理者曾经在野蛮时代轰炸过你的故乡,因此你在想象中朝它狠狠地唾了一口酸性消化液,决心亲自探索那片陌生地域,并且冀望能在那里发现一种足以杀死混合猫狗兔的超级病毒。
(笔者注:本书中的真实案例尽管都采集自各个星界的许愿机项目团队,但这些可敬的研究员们的行为当然都是合法的、善意的并且完全符合文明要求的。如果笔者为响应某些特殊要求而不得不加入一些在道德和法规上具有争议性的例子,那么笔者本人无疑是不情愿的,深有苦衷又无力拒绝的。而这些案例则显然是虚构的,绝无任何现实原型。)
(编者注:本书作者“底线游标”学士最早将本书初稿发表于星网的个人频道内。由于当时的政策尚未将此类作品归入到需要审查真实性的教育类产品中,我们并未使用白塔标准来对本书材料的真实性进行审核。总的来说,我们怀着合法、善意并且符合文明期待的态度,信任“底线游标”学士将坦诚真率地面对他自己的著作,尤其考虑到它来自一个素以道德自律和不善撒谎而闻名的原始种族。但或许读者也和我们同样注意到,“底线游标”学士在描述这些“虚构案例”时提供了相当具体而引人深思的细节。如果将来此问题引起任何争端,本编社将秉承一贯的客观、中立、包容的立场,就是说我们绝不对此承担任何责任。)
(笔者后注:嘿!我没有允许你们随便给我的书加注释!我会去要求二次修正的!)
你为杀死轰炸你故乡的敌人而甘冒奇险。但事情和你盼望的根本不一样。你被困住了。一个怪物,一个杀手,一种疯狂的危险的恐怖的不知名的野兽正把你无情地追赶。它的每一个毛发粒子都像是杀人凶器,而你拿它完全束手无策。最后,你和它都被困在一个小小的房间。你发现房内还有一台启动中的许愿机——原来这台许愿机就是造成一切怪异的源头!而现在它也是你摆脱那头怪兽的唯一希望,尽管你手头已经一件武器也没有了。你的计算能力和知识水平刚刚好够和一台陌生许愿机用通用符号沟通,你还恰好知道一些当时没有公开的许愿机研究资料因为你天天从某个项目团队的窗户外路过。
(笔者注:我们当然知道这是个小概率事件,一种纯粹的假设。没有任何人干过如此危险和不守纪律之事。我们对世间的一切超级猫狗兔生物也保持着从头到尾的尊敬。)
这时,聪明而灵活的你或许已想到利用许愿机来制服这头危险的畜生。不过麻烦事就在于:你既不知道它的物种、名称,也不可能立刻完整地提供它的生理模型与生命记录,这使得你根本无法在愿望中将它指定进去。它已经开始瞪着你了,这让你急得上窜下跳,每根肢体末梢或是电触线都紧张得直打哆嗦。完了,亲爱的读者,你心想这下是彻底坏了。这到底是个东西?真的有人为它命过名吗?你能不能在它扑过来撕扯你的尸体前迅速地草拟一篇关于它的发现和命名的文章,并且说服许愿机同意你就是它在此世的第一发现人与命名人?
这当然有点强人所难了。但你还是决心采用一切你想得到的钻空子方法,比如你可以通过描述你和它之间的相对坐标来锁定对象,或者你也可以要求指定那个在你的供能器官跳动三千零二十七次前咬了你一口(并导致你的一条肢体永远地消失)的对象。这样可能就足够让你指定它,并且许愿要杀死它,让它消失在宇宙的尽头,被世间的一切有意识与无意识所遗忘,或者干脆把它送去中心城学习高级知能学。那美丽的期望也破灭了。这是一头难以指定的怪兽。它的位置飘忽不定,许愿机也不认为它使你的一条胳膊消失是伤害了你(你可没时间去跟它争执“伤害”的定义)它的社会关系似乎只是吃与被吃,你也不知道它是否真的有生物学上的先代。
这时,在短短的几秒之内,你就要被那残忍无情的畜生活活吞吃了。但是这时你想到了许愿机的“集体性主体更容易指定”原则,于是你灵机一动,在最后的机会里给许愿机下达了指令:你要在这个环境内的所有生命,所有生命除了你自己,都变成彻头彻尾的精神与行为全方位意义上的反暴力主义者。
危机解除了吗?是的。尽管不完全是。如果读者还记得我们在本书第一个章节就强调过的内容,就会及时意识到操作到许愿机实验最重要的第一条守则,就是不要忘记设置安全条件与预验证。在我们所举的这个例子里,由于情况太过险急,当事人在高度紧张的情况下把安全原则抛在了脑后(它使用的思维结构里显然没有设置一个足够稳定和大容量的临时存储器),而那也注定要引发一些它事先没想到的后果。好消息是,它从无名怪物的猎杀中死里逃生;坏消息是,那畜生现在组成了它的生殖系统的一部分。
(笔者注:当然这仍然是个完全虚构的案例,它不涉及任何当前还在世的做出过杰出贡献并广受尊敬的公众人物。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