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苍小宛心满意足地带着陈赖子离开，许多多满脑子就只剩下“故人”两个字，也没了去教坊司逛逛的兴致，直接回酒楼等无虚了。
也是许多多运气好，她才回到酒楼，无虚就回来了。
见到许多多竟然当真在酒楼等着，无虚都诧异了，“你还真在啊？”
许多多“昂”了一声，那叫一个理直气壮，“我说了等你回来的，还能骗你不成？”
无虚轻笑一声，只当没看见她衣摆上撕裂开来的小口子，也当没听见刚才回来时，外边沸沸扬扬的传言。
“看在你这么听话的份上，带你去教坊司转转？”
“嗯？”许多多眼睛都亮了，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还有意外之喜呢。
“不想去？那就去梨园……”
“想去，想去！”许多多一蹦三尺高，“谁说我不想去了，这就去！”
“嗯。”无虚按住许多多的脑袋，“去换一身衣服吧。”
许多多听话转身，找了身男装套上，还在嘴巴上沾了两撇小胡子。
看得无虚一阵肝疼，“你这是啥？”
他一把将那两撇小胡子摘下来，“真当人都是傻的，看不出来你女扮男装吗？还在这儿画蛇添足！”
“我看画本子上都是这么画的。”
“你少看那些没有营养的东西！”无虚帮许多多正了正衣冠，“再说，画本子上那都是身段玲珑的姑娘，你这种豆芽菜不用做这种无所谓的伪装。”
许多多的好心情瞬间就没了，“无虚，你说两句人话能死啊！”
她这不是还小呢嘛！而且她今年才开始发育，谁说她就一定长不大了！
眼见把人惹毛了，无虚拿出了杀手锏，“还去不去教坊司了？”
“现在就去！”许多多一敛脸上的怒容，摆出一张讨好的笑来，“现在就去，快走快走！再晚人家关门了！”
无虚轻笑一声，“你当那是什么地方，还晚上关门？早上关门还差不多！”
这也是他为什么明知道许多人惦记着教坊司还敢将她一个人扔下的原因。
那个时间段，人家教坊司的姑娘们才歇下，她去了也只能吃个闭门羹。
别说是听曲儿了，她连姑娘的面儿都见不着就得被人撵出来。
现在天色也还早，趁着还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人过来，他赶着时间带许多多去看看相对来说比较安静祥和的教坊司，满足一下她对这灯红酒绿的地方的幻想。
只听听曲，吃吃喝喝的，用不了多久，她就会觉得无聊，不在这儿呆了。
算算时间，应该能赶上那些腌臜事开始之前离开。
这么想着，无虚也加快了脚步。
两人到教坊司的时候，教坊司才刚刚打卡大门做生意。
他们俩是今天的头一拨客人。
嬷嬷都没想到会有人这么早来逛窑子的。
不过，不得不说，就凭这两人的脸，让教坊司的姑娘们倒贴，都有大把的人抢着要的。
“两位爷，瞅着眼生，可是头一次来咱们这儿？”嬷嬷扭着腰肢，挂着笑脸迎上去。
说是嬷嬷，其实也就是二十四五岁的样子，许多多只看了一眼就嫉妒上了。
瞧瞧这身段，就是画本子上的那种凹凸有致的玲珑，举手投足间，尽是风情万种。
无虚垂头，看向站在自己边上“斯哈斯哈”的人，脸上一阵尴尬。
他扯了一下许多多的衣袖，压低声音警告：“你给我有点出息，少整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许多多委屈，这样的世面，她真的没见过嘛。
但为了防止吓到人家小姐姐，她还是迅速收起了那一脸猪哥相，站在无虚身后，等着他和嬷嬷交谈。
“一个雅间，一桌酒菜，叫两个乐姬过来陪着。”无虚出手阔绰，直接就是两颗金珠子扔到嬷嬷怀里。
嬷嬷干这行也有些年头了，什么人没见过，别说只是叫乐姬过来弹琴听曲儿的，就是看想看乐姬互相磨镜子的，她都能面不改色。
“好嘞，二位爷这边请！”嬷嬷将金珠子收好，抬手招呼小厮将两人带上楼上的雅间，转身去叫姑娘过去伺候了。
看那小公子看她的眼神，分明是喜欢有味道的姑娘。
投其所好才能留住客人。
“这是琵琶，最擅长反弹琵琶。”
琵琶姑娘身段贼好，是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流口水的那种。
尤其是反弹琵琶的时候，身前的景色一览无余。
许多多要是个男的，怕是能在这姑娘的身上醉死。
“这是流莺，在咱们教坊司的姑娘里头，顶数她的嗓子好。”
无虚点点头，“你先出去吧。”
“诶！”嬷嬷就喜欢伺候这种钱多事少的财神爷，交代两个姑娘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