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监牢
暗无天日的牢房阴风阵阵,只有走廊上的火盏上火舌摇曳。
监牢的最里面的一间牢房里,两个男人面面相觑。
“老柏……你…你真没被砍头啊?”汪大人对着柏盛左右打量,生怕这人是哪里来的无头鬼,不由的身上一颤。
柏盛无奈的笑了笑,道:“要不你来摸摸,我这头可好好的在脖子上戴着呢……”
汪大人也是胆大,轻轻挪了几步,头一探,用手一摸。
肉是软的,还带点黏的……
接着汪大人壮着胆子,双手掐向那脖子,惊异道:“还真是……”
看汪大人信了,柏盛才嫌弃的拍了拍汪大人的手,汪大人这才悻悻将手从柏盛的脖子上放下。
紧接着汪大人就开始愁眉苦脸的冥思苦想,问着柏盛,道:“你说公主来这一处是为何?”
“你是不知啊,莫说是我,便是全屋的官员也都信了个七八分!”
柏盛也晃了晃脑袋,面露不解,道“我怎么知?当时那情形之下,李将军捂住我的嘴,那甲士将我押了下去。之后我便在这里了……汪兄啊,我这真是百思不解啊~”
汪大人倒是开怀了些许,安慰道:“好歹你我将命捡了回来……”
二人正说着,只见那走道传来一阵脚步声,过了片刻,二人才看见那甲士又押了个人,还将人推了进来。
“钱……老钱?你如何也进来了?”柏大人瞪大了眼睛,这被推进来的人,正是柏盛的左膀右臂,钱同知。
钱大人也是一脸迷惘,这……这柏大人还活着?汪大人也还活着……
那我……那我岂不是真有了弑君之罪?
想着钱大人顿时面色一白,瘫倒在地。
柏盛和汪与之连忙走近,将他扶了起来,细声问道:“老钱,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慌成这般样子?”
钱大人面色泛白,恨不得打死之前的自己,嘴中嗫嗫说道:“我……我见二位大人都遭遇不测,便……便想着拉下那公主。结果被甲士押了下来,之后便又到了这儿……”
柏大人怒气上头,这钱同知与他一同上过沙场,也是过命的交情,他只能蹙着眉头,训斥道:“你这是犯什么糊涂?便是我真的死了,你也不能连自己的命都不要!”
“可……我怎能眼睁睁看着大人被杀害?便是我死了也无所谓。只是……只是”
钱同知泄气的低着头,嘴中嘟囔了好几个“只是”,最后说道:
“我怕……我这事,事后公主算起账来,恐怕会归罪于大人。”
柏大人正低头沉思着此事,却见对面的汪大人开怀的笑出了声道:“你们还是莫要为此烦恼了,依我看,这公主非但不会怪罪于你二人,还会更加倚重。”
说着,汪大人抚了抚面上的胡须,一脸的神秘。
“汪兄,这是为何?”柏大人只觉得自己离真相只差那临门一脚,如今还陷在迷惘里。
“柏兄啊,虽然我不知公主此番举止是何谋划,但我知道一件事。”汪大人笑眯眯的举起了自己的一根手指。
他接着说道:“既然公主要演这出戏,而且这出你柏兄必死的戏,那么公主至少有一个意图,那就是让这季州的官员相信你的死。越是能让那些同僚们相信,公主便能达到目的。”
“所以老钱,你的这一事冲昏了头,却也是帮了你。”
“既然公主将我等关在这里,想必不止是为了监禁,还是为了保护吧。”
这时柏大人和钱同知才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对这汪大人的猜测惊叹不已。
“汪兄聪慧,我远不及也”柏大人不由的赞叹道。
“那我等便再此等待,等上个三日,不管公主作何谋划,自会见分晓。”汪大人沉声道。
柏盛面带迟疑,他还想再见一见安乐公主。
……
“那狱里的人还想见我?”姜思乐躺在那摇椅上,半眯着眼,声音然若坚冰一般。
那传话的甲士直打了个哆嗦,随后回复道:“是,那年轻的大人一直叫喊着,要见您一面。”
“不见。”姜思乐面色淡然,声音冰冷。“若是他还不消停,就停了他的饭,饿上几顿就老实了……”
“是。”甲士匆匆离开。
那花叶繁盛的桃花树下,姜思乐便在微风吹拂下,喃喃道:“真是奇怪,最近总是有人要见我……莫非,我的凶名还不够大?”
又一阵带着花香的清风拂来,姜思乐已然昏昏沉沉的在树下打起盹来。
……
三日后-知府府衙
季州民风淳朴,百姓们平日里也多爱凑着热闹,现在人都往那靠近府衙的地方赶去。
邻近府衙的三条交通的街道全都被马车给堵住,即使有衙役和甲士不断的疏通道路,但那地方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