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岑溪笑着启动车子。
到了家,她将车驶进停车库,用凉水往秦少野脸上撩了撩。
“到家了。”
“嗯?”秦少野眼眸迷离。
他喝得不多,但酒后劲儿大,就算现在把他卖了,他都不知情。
叶岑溪搀着他进去。
秦少野身材精瘦,但体重不轻,半个身子都压在她身上。
一瞬间,叶岑溪都觉得自己的腰快断了。
走到门口时,秦少野脚步踉跄了一下,直接单膝跪在地上。
赵一如一直在这里等,上下扫了秦少野一眼,鼻尖就嗅到了很浓重的酒气,“这是喝了多少酒。”
叶岑溪用力把人扶到沙发上。
一沾到沙发,秦少野整个人就瘫在那里,不肯再动弹。
赵一如像热锅上的蚂蚁,推了推秦少野,“儿子。”
秦少野无动于衷,含糊不清道:“叶岑溪...”
都说酒后吐真言,这个时候嘴里念的都是叶岑溪这个狐狸精的名字。
她这个亲妈反倒被他疏远。
赵一如心里挺不是滋味。
“太太,醒酒汤好了。”佣人提前在厨房备好了醒酒汤,是叶岑溪提前吩咐备好的。
叶岑溪抬起秦少野的脖子,将汤喂给他。
赵一如却满脸不悦地对刚才端来醒酒汤的佣人道:“他们结婚证还没领,你称呼哪门子的太太。”
佣人讪笑了声,又偷偷瞥了下嘴,转身去厨房收拾。
叶岑溪面不改色。
她不知道赵一如过来是做什么的。
但赵一如真是实实在在地讨厌她,不论什么时候,都不忘给她添堵。
不一会儿,秦少野清醒了。
脑海中天旋地转的,看着旁边坐着的叶岑溪,他扬唇笑了笑,“我以为自己做梦呢,原来真回家了。”
“你喝得太多了。”叶岑溪拿巾帕给他擦了擦脸。
赵一如的脸,拉得又臭又长,“秦少野,我就坐在这儿,你没看见我?”
这到底是生的什么儿子。
专门来克她的吧。
秦少野头微微转过,撑起身体,调整了下姿势,懒懒道:“没看见,您怎么来了?”
“你说我为什么来?”赵一如气也不是,怒也不是,脸憋得通红。
‘钱不够了’这几个字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秦少野接过叶岑溪递过来的水,仰头一口喝下。
他的唇被水渍染得晶亮,偏长的唇形显得很薄情。
“您为什么来,我怎么知道?”他揉了揉胀痛的头,“我又不是您肚子里的蛔虫。”
“你...”
赵一如咬牙切齿。
叶岑溪觉得自己不适合待在这里。
气氛剑拔弩张,他们母子两个,仿佛下一秒就能吵起来。
她给秦少野面前杯子里的水倒满,随后道:“你和伯母聊,我先上去了。”
秦少野拉住她,“不用,你坐这儿。”
叶岑溪有些尴尬。
她可没有看他们母子俩吵架的爱好。
但秦少野不让她走,她只能装聋作哑,乖乖地坐在秦少野身边。
“妈,你有事,就直说。”秦少野捏了捏眉心,“我头挺痛的,等会儿要去睡了。”
“慈善晚宴的钱,你一直没打过来。”
赵一如憋着涨红的脸,还是主动开口了。
秦少野道:“那不是一笔小数目,想让我拿出这笔钱,您知道我想要什么。”
“你真是我养的好儿子,就等着我往坑里跳。”
她和秦少野四目相对。
前者眼里有刀子,后者表情淡淡。
半晌,秦少野才不疾不徐地开口,“我和岑溪孩子都生了,证早该领了,只是碍于您一直不松口,我们也不敢领证。”
“你这话说的。”赵一如冷笑,“我的意见,对你们有那么重要?”
“毕竟你是准婆婆,又是两个孩子的奶奶,有发言权。”秦少野头疼得厉害,但还是忍着困倦和赵一如说话。
这番话,正说到赵一如的心坎儿上。
她忍着得意地笑。
但明眼人都能看出,赵一如对秦少野的话,挺受用。
叶岑溪佩服秦少野的手段。
先打一巴掌,再说点儿好话,给个甜枣,直接把赵一如拿捏了。
不过叶岑溪觉得,赵一如不是能被花言巧语轻易迷惑的人。
果不其然,赵一如道:“你先把办慈善晚宴的钱给我添上,你和叶岑溪领证的事情,我会好好考虑。”
“怎么个好好考虑法。”秦少野显然不信赵一如说的话,“不然您先考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