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的政务上暂时移开,将更多精力放在这场近在眼前的战事上。 刘锜远在横山一线考察兵要地理,这虎穴之中主持军议之人就变成了虞允文。这位间军司的掌舵人,早在起家之时便极深地参与到胜捷军体系的军略制定中去,才干、资历皆在,这个时候临时充作幕僚长,自然无人有异议。 “七万西军,吴玠、曲端、李彦仙皆当世名将,只可惜却谁也不服谁,各自为战。张浚过去折腾一年,虽然也积攒了些许军资储备,却也是上上下下得罪了个干净,不知这西军还有没有血性心气,与我们配合着再打一场规模空前的战略决战了……” 顾渊听着虞允文的汇报,看着眼下错综复杂的舆图,忍不住地摇头。 从他的角度望过去,如今局势,可比第二次汴京会战之时要更加错综复杂!那一次他们机关算尽,要引完颜宗翰入局。这一次,却是金夏联手,对他摆出阳谋——两国皇帝甚至都已御驾亲征,便是要逼着他要么把整个永兴军、秦凤路拱手让出,要么便以自己手中劣势兵马,接受会战。 沉吟一下,他望向虞允文问道:“岳鹏举那边准备的如何了?” “鹏举主力步骑五万并胜捷军,已在龙门渡左近立下大营,随时可以北上。王爷若是决定在延安府左近展开会战,我军兵力虽少,可背靠延安府,补给上更有优势,便是他们两国合军一处,也未必不能一战。”虞允文回答道。 “的确,夏、金两军补给都有问题,兵马虽多,也是久拖不利。”顾渊点了点头,又问,“既然女真大部主力都已压在西面,那泼韩五那边呢?可能北渡黄河,威胁河北路?” “东线无战事,可……金军在燕云还练有新军,还有他们从上京、云内诸州调来的兵马,算下来五六万之众总是有的,韩帅兵马虽然精锐,但咱们的军资储备却并不足以支撑两线开战……”虞允文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试探着问,“王爷可是有亲征的打算?” “这个自然!”顾渊似乎根本没有考虑过别的选择,他连着刀鞘,重重地将佩刀点在延安府位置上,傲然说道,“完颜吴乞买与嵬名乾顺两位皇帝于北邀战,我这小小的大宋摄政又安敢不从? ——去信西军诸将,谨守延安府! ——通令西线御营诸军,向北开拔! ——告诉他们,便以此战,决天下未来百年霸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