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属于近江管辖,局长也不能直接插手,还得走程序,让小的们先去报案,再打招呼严办。
这一来二去的就耽误了时间,办案民警到了季广朝家里,就只看见一个瘫痪在床的中年人,季抗洪的爹也是个硬汉,把责任全都背起来,是老子从部队顺的手榴弹,是老子拿手榴弹炸的那些狗东西,咋滴吧,有本事就把老子拘起来,老子正想去看守所过几天快活日子呢。
警察问你儿子你老子呢,他脖子一梗就说不知道,没办法,即便千万个不想拘,法律在这儿摆着呢,只能把人拘走,问也问不出个啥名堂,警察心里有数,这就是个爷爷,都瘫痪了还怕你个毛啊,放也不能放,只能安排在拘留所住几天,让其他犯人照顾着,伺候他吃喝拉撒。
季抗洪他爹心满意足,简直是老鼠掉进了米缸里,有吃有喝有人伺候,关键是有一大群有趣的人整天陪着聊天。
易冷打了一个时间差,再加上现代交通工具的迅捷,当天晚上季广朝祖孙两人就抵达了深圳,上了良叔派来的车。
良叔以前的日子很平静,退休大佬隐居深圳,坐拥大批房产,衣食无忧的,自打横空蹦出来一个儿子之后,平静就总被打破,一个儿子在海外和他亲娘轰轰烈烈的做大事,他插不上手只能干看,这会儿突然又冒出来另一个儿子,开门见山就提要求,要这要那,偏偏良叔还没法拒绝。
因为这都是真的,他有俩大儿子双胞胎,这一点没错,儿子介绍来的季广朝也确实是自己的战友,也假不了。
良叔好歹也是做过话事人的大佬,义气是有的,老战友跑路到你的地头上,怎么着也得接待一下,安排渠道出境不是,就像当年在香港,砍了人跑路的兄弟,良叔总要把自己的金劳摘下来当路费,安排渔船当夜就去台湾或者菲律宾那样。
季广朝记得阿良这个怂货,对他印象不佳,但战友终归是战友,一起革命过的,把酒话当年还是有些情谊在,良叔安排了全套招待,先简单用点宵夜,然后洗澡更衣,再正式开喝。
乡下生活苦,一身衣服能穿一个月不带换的,脱下来全是味儿,裤脚管处都沾满了新陈代谢的皮屑,季广朝这一通搓,浑身上下搓通红,完了修面理发,换上崭新的三件套西装,头发向后背起,眼神犀利,简直判若两人。
良叔陪季广朝喝酒,喝的是路易十三,吃的是鲍鱼龙虾,他得知老战友在家乡犯了事,便给出两条路,你这么能打,要么去香港帮我打理生意,不需要出手,就往哪儿一座震慑宵小,要么就去缅甸,那边正打仗呢,你还能发挥一把余热。
季广朝不是傻子,当然选择香港。
其实良叔也知道季广朝一个老人在内地农村蛰伏多年,早已不是当初的革命少年,他只是想个由头给对方一个拿工资的机会而已。
后来事实证明,良叔小看了从内地农村这个残酷的丛林社会杀出来的老汉的适应性和学习能力……
……
季抗洪把爷爷安全送到香港,又在这边玩了几天,最终还是婉言谢绝了良爷的好意,没有选择留下,因为他惦记着店里的朋友,还有李玉,他必须回去。
回来之后,季抗洪就被北河县的警察叫去问话了,自然问不出什么头绪来,现在季家有背景,有律师,有足够的钱打官司,沙河寨乡派出所只能把他放了,连带着把拘留所里享福的那位也放了。
赖亚林也不想闹大,主动熄火,大家默契的不再提什么手榴弹,反正现场和家里都没搜到,这事儿就到此为止吧。
事情是了结了,但余波没有平息,季广朝的壮举在村里被传颂,季家的破房子被武玉梅派的工程队修缮一新,季抗洪的爹被送进了福利院,大黑也被带进城里做了保安,一家人鸡犬升天,李玉很难没听说。
季抗洪升级了,两颗星加组长,工资晋级,一时间春风得意,店里很多年轻妹子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小心心,可他还是只爱李玉一个。
上次的事情之后,李玉和季抗洪的互动频繁了一些,每天都会分享自己的日常,毕竟只有共同的进步才能保持友谊的长存,不然聊都聊不到一起去,朋友都做不了,还做什么夫妻。
李玉终于感知到季抗洪和自己是一样的人,都是出身贫寒,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就死不撒手,势必要干出一番成就的狠人。
江东大学经济系的大教室里,高若泽教授在点名,他是地位崇高的二级教授,平时只带博士生的,这学期突发奇想带一带本科生,老教授要求严格,花名册一个不落的点下去,还是比较欣慰的,没有缺席的。
不但没有缺席,反而还多了不少学生,这更让高若泽高兴,这一代年轻人很好学嘛。
高教授开始高谈阔论,谈经济,谈金融,产业资本商业资本金融资本,谈到酣处,不自觉的将台下的本科生当做了自己的博士生,随机点了一个看起来很聪明的男生回答问题。
为什么国际金融资本几次试图收割我国,却铩羽而归。
男生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