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祖又被警察带走了,还是从家宴的桌子旁,当着父母妻儿的面和记者的镜头带走的,这是刻意的羞辱,也是对竞争对手的声誉打击,接下来会有一系列的舆论组合攻击,以吴德祖为切入口进一步攻击吴文芳。.
这一招确实很厉害,而且是阿祖自己送上门的证据,他乖乖回家睡觉,谁也难抓到把柄,刚假释出来就斗殴,还真符合他纨绔恶少的人设,哪怕四十岁了,有妻有女还是本性难移。
一时间工党领袖弹冠相庆,庆祝赢下一城。
但也有人担忧吴文芳会利用这件事搞反转,弄个英雄事迹出来,罗信觉得很有道理,责成警察总长迈康将此案办成铁案。
而且不要使用非法手段,一切都要用阳谋,用法律解决。
易冷又回到警局办公室,这回他一言不发,拒不配合,你指控那个人是我,那就拿出证据来,人证物证,dna检验啥的,总不能栽赃我再让我自证清白吧。
这案子目前只是警局在调查,检察官并没有批捕,所以在二十四小时之内,警方必须找到确凿证据把吴德祖钉死。
案子一层层往下压,总理罗信压给内政部长,内政部长压给警察总监,警察总监压给荻港警察局长,最后任务落到刑事组探长华哥这里。
华哥当了三十年警察,从巡警干到探长止步,荻港的每个角落他都熟悉,社会上的猛人他都认识,办这种案子,简直不要太轻松。
先找到jojo夜总会的保全主管,老板是不会见华哥的,毕竟身份差了档次,保全主管自然是撇清关系,不愿意透露和客人有关的问题,事实上就连门口的监控视频他们都不愿意提供,警方掌握的素材还是网络上下载的。
华哥有办法,说你信不信我今晚就让你熄灯,每隔五分钟派一队巡警上来查身份证,查有没有毒品,你要不要试试?
“阿威。”保全主管说,“你去找他。”
“哪个阿威?”
“吴家三房的阿威,我只能说这么多了。”保全主管面色难看,这已经违反了他的职业操守。
这事儿就难办了,吴德祖和吴家的晚辈发生冲突,那这个威少是不可能出庭作证了的。
华哥硬着头皮去吴家查案,他对付社会混混很有经验,面对世家还是有些束手束脚的。
果不其然,吴家根本不见他,只让律师告知,阿威去新加坡了,目前不方便回来接受调查。
华哥只能讪讪回去,他感觉这事儿不简单,找了自己的线人打听,在付出一小袋冰毒后,线人告诉华哥,昨晚上不但打了架,还动了硬火,死了人。
这可是大事件!
但华哥并未上报,他不懂政治,他也不明白高层急需要一个大案子来钉死吴德祖,即便明白,他也不配合,凭啥啊,又不给我升职加薪,我干嘛帮你们。
再说了,动硬火,死人,管区巡逻的同事,包括刑事组上下,都要担责的,既然民间自行处理了,那就最好,何苦挖出来耽误伙计们的大好前程。
华哥就是这么懂事。
但是没有一点成绩也没法交差,他先根据视频找到那辆出租车的号牌,继而找到司机,问出昨晚车里的对话,是个脸上有疤的女人雇了刀手行凶报仇,这线索就一点点捋出来了。
忙到半夜,华哥终于查到女人的身份,是个叫阿ay的走地鸡,租住在某处公寓,他带了两个伙计去找人,上楼踹门,发现人去楼空。
不出预料,毕竟吴家也不是白吃饭的。
……
某处私人医院病房,吴文芳站在病床前一脸平静,躺在床上的人叫吴帧威,脸上伤口针脚细密,看的让人头皮发麻。
“医生说会留下伤疤,整容都整不好。”说话的是伤者的父亲吴孝祖,吴文芳的侄子,但年龄只比她小十岁,是埭岘通讯公司的董事长。
吴家在埭岘经营数百年,开枝散叶,宗族众多,当年吴兰伯只是其中一个支脉的庶子,得势之后,支脉反而成了长房,吴兰伯本人只有一个女儿,但他的兄弟们开枝散叶,子孙无数,孝祖的父亲叫吴文斌,是吴文芳的堂兄,今年八十岁,也是吴家现任族长。
德祖把侄子阿威的脸给划伤了,这件事只能家族内部解决,这点觉悟吴孝祖还是有的,但他不能浪费这次机会,即便是自家人,也要明确提出条件,立刻兑现,不然就只能记者招待会见了。
大选在即,孝祖的任何要求,吴文芳都只能满足,但这回孝祖的胃口实在是太大了。
“我想要副总统位子。”孝祖说。
吴文芳窒息了,国民本来就对吴家掌权有抵触情绪,你再搞一个家天下,侄子当副总统是想嘛,这样做会直接拉低支持率,等于自杀。
“一个部长位子。”吴文芳还价。
“您不用急着答复,回去考虑一下。”孝祖显然不满意只当个部长。
从病房出来,吴文芳坐进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