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份才装修完毕重新开业的白天鹅宾馆焕然一新,良叔介绍说这家宾馆的建立,你祖父起到了重要的牵线搭桥作用,功不可没。..
房间已经开好,良叔让易冷在这儿休息一下,愿意逛逛广州的话就到处走走,你爷爷年事已高,不是每时每刻都能见客的,我先去探探路。
这也是坦诚的实话,老干部岂是说见就见的,就算是嫡亲的孙子,也不是承欢膝下天天见,何况是个私生子,愿意承认就很仁义了。
易冷在白天鹅住了两天,期间良叔也没来看他,全无音讯,仿佛人间蒸发,这让易冷感觉受到了怠慢,但这不能怨人家,是自己巴巴地上门寻亲,怎么也得给人家一个做调查的时间不是。
就是寻常百姓家,也涉及到房子存款等遗产问题,遑论家产巨万的大户人家,想必家族内部斗争激烈,最终是个什么结果不好预测。
第三天晚上,司机终于来接易冷了,这位初次登门的大孙子没空手去,路上找个水果摊买了点时令水果拎着,爷爷家位于白云山下的别墅群,大院子,黑铁门,气势逼人。
但是比起亲妈家的排场,还是逊色了一丢丢。
易冷拎着水果进门,客厅里只有良叔,并无其他亲属,冷冷清清,不像是隆重接待亲人的架势。
过了一个小时,茶水都凉了,易冷开始不耐烦的时候,终于陆续有人来,是一帮十七八岁到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各种豪车停满庭院,他们见到良叔,都喊他舅舅。
最后来的女人年纪略大,四十来岁精明强干,和良叔打了个招呼。
良叔介绍:“这是阿虎,这是你小姑姑。”
易冷站起来和小姑姑问好。
小姑姑不咸不淡的点点头,看看手表,说时间快到了赶紧去吧。
“什么事?”良叔显然没得到通知。
“阿晖请客,全家都去。”小姑姑这个全家,显然不包括新出现的大侄子。
“爸爸呢?”良叔问。
“爸爸已经在酒店了,我来拿东西的,快点吧。”小姑姑匆匆走了,留下这对父子面面相觑。
“要不一起?”良叔问。
“就不必了,下回还有机会。”易冷当即拒绝,他看出来了,亲爹在家族中的地位不怎么高,爷爷也对这个外来的野孙子不在意,何必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再住一晚,我找机会。”良叔很愧疚,但也无能为力。
易冷已经起身离开,良叔送他到门口,说保持联系,随时来深圳找我,最好把孩子们都带上。
“一定。”易冷客客气气的,不伤和气,成年人不赌气,但他也不会再踏足此处。
小姑姑在呼唤良叔,良叔忙不迭的进去了,连车都没给儿子安排。
大铁门在身后缓缓关闭了,关上了认祖归宗之路。
易冷走在幽静的林荫道上,这里的环境实在是好,走着走着心情就恢复过来了,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人到中年寻到了亲生父母,一个是冷酷女政客,一个是油腻老伯伯,当代武则天想利用自己取得政治上的助力,现代段正淳只想敷衍过良心而已,这一对亲爹妈,不认也罢。
路边有个凉茶摊,一辆电动小三轮,支起小桌子,摆着大铁壶,一摞一次性杯子,茶摊的主人是个很老的老人,鸡皮鹤发,精神矍铄。
易冷有一种西游取经路上在荒无人烟的地带遭遇幻化成人形的妖怪的错觉,凉茶摊出现在这里,太突兀了。
一定是冲自己来的,搞不好这位老者就是自己的亲爷爷。
“来一杯凉茶。”易冷打开马扎子坐下,低头沉思,愁眉不展。
“靓仔,来这边是游玩还是访友?”老人倒了一杯凉茶端过来,手一点不抖,看来身体状态保持的不错。
“访友,到那边一户人家做客。”易冷答道。
“怎么没留你吃饭?”老者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是不速之客,就不讨人烦了。”易冷尝了一口凉茶,简直什么玩意啊,一塌糊涂的口味。
“这凉茶绝赞!”易冷正色道,“很久没尝过如此正宗的广州凉茶了。”
“靓仔你是识货的。”老者很得意,开始大讲他的凉茶经,说这是他自家所创的独门凉茶,出自于沧州武林世家燕子门,不但能清热解毒,祛火除湿,还能强身健体,增加抵抗力。
“只听说过和燕子门的暗器轻功双绝,还有凉茶这一说,老伯你在逗我吧?”易冷呵呵笑道,“你要聊这个我可不困了,沧州燕子门的恩怨情仇,我倒背如流。”
老者不服:“哦,你说说看。”
易冷说:“太古老的咱今天暂且不说,就从1900年开始说,沧州燕子门的掌门叫燕君实,他有三个儿子,分别叫燕怀德,燕怀仁,燕怀义,庚子国变,爷几个都没闲着,干了一番大事,但是燕家人丁不旺,后继无人,只有燕怀仁有个儿子叫燕忌南,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