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大军兵分两路。
顾凌和谭郎带着虎贲车和三万大军向着平江城的方向行军。
谭郎不是他吹,颇有几分识人的本事。
眼看这顾凌小将心中对金江将军满腹怨言,谭郎内心暗暗道,这只怕是要出事。
顾凌和他的顶头上司闹起来不要紧,但要是连累了他就不好了。
战场上军营的人际关系也是重要的一环。他谭郎可不是白吃这么些年的干饭的。
顾凌对金江的满腹怨言让他这一路要么就是沉默,要么就是骂几句身后的士兵发泄。
都知道顾凌的火气盛得很。
也就谭郎将军能多少与其说得上几句话。
就是谭郎这老狐狸样,顾凌也断然不会无所顾忌的大倒苦水,他还信不过这个老家伙。
要哪天若是传到了金江的耳朵里,可有他的好果子吃!
他还没那么蠢!
顾凌骑着马远远的领在队伍前面,他不理睬谭郎,谭郎这老家伙还自己凑上来。
“顾凌将军,你跟了金江将军这么些年,他什么臭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都说金江对自己的手下严格,老夫今日是亲眼见到了。”
“而且呀,要老夫说,这次金江将军的决策还真就没有错!”
谭郎哪壶不开提哪壶,还偏偏正中把心,一下踩到顾凌的怒点上。
“金江将军怎么会有错,他是大将军,错了也是对!”
“我一个他手底下的小小将军,怎么敢违抗大将军的命令!”
顾凌说了金江还不够,还要再说谭郎。
“怎么着都还有你们给他找补。本将是学不来,怪不得一个个的都是一派样子。”
“什么时候军营里也是这个文官做派!”
顾凌说着就要打马走开,本来以为这谭郎八面玲珑、心思缜密,谁知跟他聊起来竟气的自己肝都要炸了。
那金江是什么人?
一句话,不是东西!
“顾凌小将别生气,你听老夫把话说完。”
谭郎到哪都攥着他那把破扇子,不是掩着嘴说话,就是给人扇风!
如今又给顾凌扇风让他败火。
“金江将军也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连战场都上不了的那种为了我好,我是一个将,不上战场,怎么建功立业,怎么雪耻!”
顾凌一激动,就把自己的真心话给透了出来,他想去都城。
之前在都城败于李愁,他想要亲手杀了她的因素没有八成,也有五成。
李愁活着一天,吴国都城一天不破,都让他的败逃战绩钉在耻辱柱上,对他来说,简直如鲠在喉。
不把这根刺给拔了,难消他心头之恨。
若不是这件事,他又怎么会被金江和各个将领嘲讽。
每次从军营中走过,身边的士兵的眼神都让他觉得那些人在嘲笑他!
这件事已经成了他的心魔!
谭郎深谙说话的艺术的极致就是不说话。
只见谭郎伸出粗糙的大掌,一掌拍在了顾凌的后背上,自己之前受的伤可还没好全乎呢!
顾凌顿时被这一掌拍的差点吐血,本就生气的他此时疼的呲牙咧嘴。
看着这弱弱唧唧的老东西,吃什么长大的,手劲这么大,差点没把他从马上掀下去。
“你打本将做什么!”
只见谭郎并没有回答顾凌的问题,反而是挥了挥手中的羽毛扇说道。
“这要是在战场上,刚刚那一下,顾凌将军怕是要见血了。”
“那是本将没有防备你!”
顾凌嘴上是这么说,其实心里清楚,经过都城那一场败仗,他的身体、实力确实下滑不少。
再加上一路的急行军,少有能给他修养的机会。
如果是平日,以谭郎的身手,哪怕是偷袭,都是绝迹不可能伤到他分毫的。
更别说险些让他栽下马。
战场上多少人不是死于对阵双方的拼杀,而是死于意外,死于马蹄踩踏之下,他为将这些年可清楚的很。
“没错,这就是金江将军的用意,顾凌将军怎么也是花了大代价,从战役中走出来的将领,哪能这么轻易就折损在一场必胜的战役上。”
“这样的情况下与我一同去攻打平江城岂非就是最好的安排?”
话是这样说,金江现如今又多瞧不上他顾凌他自己能不知道?
自己这伤还给他找了个好借口。
体恤下属?
呵
那之前的种种打压又算什么,无非就是想让他捡着他看不上的仗打罢了。
这湘顾凌在同僚之前勉强按下了自己面儿上对金江的不满,总算是让行军的队伍恢复了惯常的平静。
另一边金江率领七万之众赶往都城。
此次来势汹汹,没有天险的情况下不怕埋伏,于是金江一路顺着大路行军。
那时的大路也不过是稍微平整一些的土路罢了。
前方的斥候骑马来报。
“将军,此地道路不平,必定在三日内有大军过境,骑兵数量不少,且根据脚步推测,这一支跟我们的行动方向一致,也是直往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