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楚衍冷眼瞥过去。
瞧见他这副表情，萧昀笑得更加开怀，“真是没想到啊，你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费这么多心思，看来你是很喜欢她啊。”
“我的媳妇，我自然喜欢。”楚衍哼了声，起身就要离开。
萧昀赶紧追上去，看着楚衍绷紧的脸，他笑意加重，“这事儿要是让五王妃知道的确不好，对了，你有跟苏掌柜讲过你的事吗？我看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楚衍，“没有。”
萧昀挑眉，“那你不打算跟她说吗？要是王妃知道了，肯定会跟苏掌柜说的。你跟王妃的关系又……”
说到这里，萧昀的目光落到楚衍身上。
楚衍是五王府原先的世子，他是五王爷的门生，两人从小认识，关系自然很好。
他对楚衍很多事情都清楚，却万万没想到他根本不是五王妃的亲生儿子。当年五王妃生下的是一位郡主，恰好五王爷不在，王妃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竟然狸猫换太子，找了个男婴将郡主给换了。
当年的男婴就是楚衍。
这件事，五王爷全不知情，将当成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悉心教导，还带着他一起去边境建功立业，深受皇帝宠信。
可在楚衍五岁那年，五王妃再度生下一个男婴。只是那男婴刚生下来时体弱多病，是个药罐子，好不容易养大后五王妃身边的一个婢女突然揭穿当面的秘密，将楚衍的身世公诸于世。
皇帝知道此事后震怒不已，当即废除了楚衍的世子之位，若不是他身上还有功勋，说不定要被处死。
就算楚衍对此事完全不知情，但皇室血脉不容被玷污，对楚衍的处罚自然是少不了的。五王爷之前也不知道这件事，震怒之下跟五王妃吵了一架。
明眼人都能看出，五王妃的婢女之所以敢在这个时候揭穿这件事，无非就是楚衍身上的功勋越来越多了，五王妃生怕王爷的位置真的会落到楚衍头上。
楚衍根本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她自然不可能让旁人的孩子荣登高位，也只能冒着风险将当面的秘密亲自给揭穿。这么做虽然很可能会得罪皇帝，但却是最好的办法。
楚衍对此事毫不知情，整个过程都是被动接受。
萧昀当时正在忙着公务，等他知道消息赶回来时，楚衍已经被皇帝剥夺掉世子之位，去到了偏远的清河村。
想到这事，萧昀蹙眉深思，“真是没有想到，五王妃竟然会把周韵儿那样的人当成是女儿，如今在京城中闹出这么多事，还要帮她善后。苏掌柜不过是知道一些事，五王妃便急着要除掉她。”
“不过是为了太后的支持罢了。”
楚衍好歹也是在五王妃身边长大的，五王妃心中在想什么，他自然清楚。
因为太后如今喜欢周韵儿，五王妃就想将她留下，用来讨得太后欢心，这么一来，皇上就算想因为世子一事惩戒五王妃也得顾着太后。
但现在边境遭到骚扰，楚衍当初就是跟着五王爷在边境平定骚乱获得功勋的，如今蛮夷再度来犯，朝上的将领本来就有各自负责的地区，要是人手不足，皇帝必然会想起楚衍。
皇帝下令召楚衍回去，楚衍铁定没法抗旨，到时候还是得回五王府。他若是在这个时候查了五王妃的事，无疑就是得罪五王妃。
想到那个局面，萧昀就叹气。
据他了解，五王妃可不是什么大度的人，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都能将刚出生的女儿舍弃，这样的女人宛如蛇蝎，得罪她就像是毒液缠上。
但他也知道，楚衍既然决定要帮苏柳叶，说再多也没用。
“你就在这儿等着吧，此事我去查清楚。”萧昀边说着，捶了捶自己的肩膀，满是为难，“我还是不适合跟这群矿工打交道啊，说了半天他们都没法理解我的意思。算了算了，这儿的事只能交给你了。”
他本身就是书生，尽管学过一些武艺，但他那点儿身手在这里根本不管用。
这里的矿工个个都是粗人，大字不识半个。萧昀跟他们谈了半天，还不如楚衍说的一句话。
萧昀摆了摆手，确实是管不了了，“你只要在年后让他们将铁矿都采好就行了。”
“行吧。”
楚衍也知道萧昀在这儿待得不自在，正好他还不能回京城，免得被五王妃看见。
或许五王妃早就知道他回来了，但只要没有碰见，楚衍都能一直假装不在。
五王妃将他一手养大，他将五王妃视为生母，却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她巩固地位的一枚棋子。眼见自己的亲生儿子健康长大，五王妃因为担心王府的权势回落到楚衍手中，甚至不惜牺牲一个婢女的命。
任谁都看出当初那个婢女之所以敢将五王妃做过的事说出去，背后必然有人指使。
在这件事里，最大的得益者就是五王妃。
看似将楚衍赶走，少了一个大儿子，实则是让自己的亲儿子上位，而且有太后在，皇上也不能找她麻烦。
萧昀伸了个懒腰，见时辰不早了，他要回去休息，估计明天就能出发回京城处理五王妃的事了。
楚衍去了趟厨房，端着刚出锅热腾腾的饭菜回到苏柳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