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的声音从上方传来,高大的银发男人看了看手机上的定位,确认就是前面之后,蹲下身细细看过草丛,很快识破了地窖门的伪装,伸手就将安装在薄土层下面的门打开了,“你居然能狼狈成这样。” 墨绿色的眼睛在看清里面的情况后闪过一道冷光,他伸手毫不客气地拽着上方那人的胳膊,将人从里面拎了出来,另一只手则迅速拨通了一个电话。 “BOSS。”电话接通的那刻,他就点出了对面那人的身份,“人找到了。” “来得真慢。”从地窖里出来,哥伦白蹙眉整理起自己有些凌乱的衣服,接过手机的动作却没有半点耽搁,再次开口时和刚才对琴酒说话的语气截然不同,“......先生。” 他一边对着电话那边说话朝着直升机的位置走去,一边伸手接过琴酒手上军用的手电筒,刺眼的白光将幽暗的山路照亮,走路间,铃铛晃动的声响再次从脚腕处传来。 没有通讯器,穿的是会所的浴袍,手/枪是拿自己的,上面绝对没有什么其他装置,但是琴酒仍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这里,甚至精准地站在了地窖前面。 莱伊的目光落在远去那人的脚腕上。 ......哥伦白脚腕上的镯子里有定位器。 衣摆摇晃之间,那截挂着银镯的脚腕若隐若现,叮当作响的铃铛在偶尔扫到地面,照亮了脚腕上的银环,画面转动,镯子上的亮光越来越闪,最后变成酒店套房内,明亮的灯光下沉静的光。 哥伦白窝在卧室的躺椅上看书,手里那本光看名字就晦涩难懂的书籍已经翻看完了大半,他靠在柔软的抱枕上,身上盖着毛毯,未着鞋袜的脚随着复古唱片机里流淌出的音乐声小幅度晃着,缀着铃铛的银镯发出一连串轻微的响动。 走进去就是这一幕,照例在心里暗想了一句这位少爷确实会享受,高大的黑发男人走过去,将手里的密封袋放在躺椅旁边的桌子上,“香取助理让我带给你的。” “什么东西?”看都没往那边看一眼,似乎在看到什么剧情紧张的地方,他从桌子上的果盘里挑了颗樱桃送进嘴里,用殷红的舌尖略微一勾就将整颗樱桃含进了嘴里,眼神一直落在书页上没有移开一下。 “公司文件,让你今晚之前必须看完。” 听到这句话,自从上次那次任务失败后好久没出过其他任务的哥伦白皱着眉头,有点孩子气的鼓了一下脸,在湿巾上蹭了蹭手又吐掉樱桃核后才拿过密封袋拆开。 他将手里的文件翻过几页,大概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所以并没有避着旁边那人的想法,只是面色严肃地一一看过,然后冲旁边的男人伸出手,示意对方给自己递只笔。 好吧,确实是在把自己当秘书用了。 莱伊挑了挑眉毛,起身去套房客厅的桌子上找了一只笔回来,用不惯这种标配的油笔,哥伦白批了文件,蹙眉嘟囔了一句,“下次再送文件把我的钢笔也送来。” 应了一句,男人站起身来,端起桌子上果盘旁边的水杯,去客厅往里面添了点水,等他再回到卧室时,躺椅已经空了,原本刚开始工作的人已经找不到了。 本就没放松下来的弦瞬间拉满,他立刻在房间内搜寻起来。 通往阳台的门倒是大开着,立刻明白对方去了哪里,莱伊疑惑着走出去,果然看见哥伦白坐在外面围在护栏里面的软椅上,趴在护栏上不知道正在看什么。 周围有什么不利的情况?被记恨他的人发现了所在位置,敌对势力准备趁机动手?还是身份和任务上出了什么意外...... 莱伊将思绪压进心里,装作若无其实地坐过去,走近后才发现对方并不是在观察周边的情况,只是在看日落而已。 这栋酒店很高,称得上视线辽阔,但是在市中心的位置,落日仍然是从林立的钢铁之间升起来的,不是什么山谷日落的美景,但他依靠在栏杆和软椅的靠背上,看得格外认真。 阳光从远处扫下,将他一侧的那只眼睛完全照成了金色。 晃眼的光芒下,瞳孔都变成了接近半透明的颜色,莱伊这才注意到他那只金色的眼睛里面原来有橙黄色勾勒而成的图案,因为两个颜色的色差很小,平时几乎看不出来,只有在这样明亮的光之下才显露出冰山一角。 这是他父母的实验......?在自己孩子的眼睛里‘雕刻’出了一个奇异的纹路? 男人紧锁着眉头,没有走上去,只是用不着痕迹的目光打量着前方那人,那位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盯着缓缓落下的红日的小少爷。 他一直觉得对方身上有一种奇异的矛盾感,就像是他那双色泽不同的眼睛一样。 明明已经二十多岁,他在一些方面上却仍然像个孩子,比如对于所有的事情都抱着极其认真的态度,无论是对落日还是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