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欢困倦的撩起眼皮的力气都没了,只有眼睫轻轻颤了下。
时屿白攥住她一根手指,话却脱闸一样宣泄出来,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拨弄着她的长发,一下又一下,“那时候,是我和你的第一次见面……”
等时屿白还想继续开口的时候,一撩眼皮,撞入眼帘的却是池欢酣睡的脸。
她的脸庞白皙绝美,那一场场激烈的索取,让她肌肤浮出淡淡的瑰色。
时屿白看着看着,唇角露出一抹自嘲,在她微嘟起的的唇瓣上重重的一吻。
夜风穿过洞开的窗户,带来了一丝丝清凉。
时屿白翻身而起,那一场场亲热没有浇灭他心中的块垒,他打开窗子,迎着阵阵凉风,从裤兜里摸出一支烟。
没有打火机,他就斜斜的叼在唇角,那烟味仿佛能驱散心中的阴霾。
看着宁乡市的万家灯火,他半嘲讽的垂下了眸子。
池欢再醒来的时候,时屿白已经装扮整齐。
池欢连忙翻身而起,第一时间去看挂在墙壁上的时钟。
“糟糕,都快九点了,时屿白,你应该早点叫我的。”
“不着急。”
“展台那边的事情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
时屿白淡淡的说道,他单手插兜,神情一派的轻松,昨天笼罩在他周身的阴霾似乎已经消失不见了。
“咱们得去医院看时首长。”
池欢抱着棉被,棉被下的她是不着寸缕的,而时屿白的衣冠楚楚,让她的羞耻心抵达了巅峰。
她羞红了脸,昨晚可谓是她和时屿白突破关系后,最最放肆的一次,她还没试过,原来夫妻两个人可以这么过夜生活。
“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看着她泛粉的脸颊,时屿白的眸色转深,眼底明灭着细碎的笑意,“羞什么,你身上哪里我没看过没摸过没亲……”
不等他说完,池欢就快速的打断了他。
“你还说!不许说了,快出去!”
她羞的快要不能呼吸了,生怕他那张嘴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来,瞥见一旁的枕头,抓起来就朝他的方向丢。
时屿白单手接住枕头,放在了一旁。
“别恼,我背过去不看就是。”
说完,他还真绅士的转过身去。
池欢不敢耽搁时间,快速的拾起自己的衣服,胡乱的套上。
幸亏他们出来的时候,带的行李里面有许多的新衣服,因为要去见病人,池欢换上了一件素净的连衣裙,踩着白色的芭蕾舞鞋。
在池欢的建议下,他们踏入病房的时候,也带上了看望病人必备的水果。
“时首长,今天身体感觉怎么样了?”
进入房间,时屿白的唇瓣崩成一条直线,并没有要开口寒暄的自觉。
池欢只好扮演起父子俩之间圆场的工具人。
“小池啊,屿白,你们来了。”
“我没事,我今天已经感觉好多了,再观察一天,如果没事我明天就会启程离开宁乡市。”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匆匆推门而入。
“老时,怎么回事,你的身体不是一向很健康的吗?”
池欢回头一看,进门的人竟然是李珍娅,她明显是刚刚赶来,脸上还带着舟车劳顿的疲惫,手上挽着一个手提包,神色匆匆。
见到池欢和时屿白,李珍娅的脸上出现一抹诧异,但很快就恢复正常。
“你们也在这里啊。”
说完,就焦急的看向时以复。
“到底怎么回事,李秘书在电话里只说你心脏病犯了,我认识你这么多年,怎么不知道你得了心脏病?”
“老时,你不会……”
说到一半,李珍娅的嗓音就哽咽了。
听的出来,虽然她和时以复离婚了,但在生死关头,她仍旧是发自内心的在担忧他。
时以复也没想到,心脏病犯一回,居然会得到已经反目成仇的前妻的关切,尤其这关切还是当着儿子和儿媳的面,一时间,他心绪复杂,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才好。
他只能僵硬着嘴角,说道:“我已经没事了。”
然后又埋怨的道:“李秘书也真是的,不过是个老毛病犯了,居然也劳动了你。”
“珍娅,不好意思,麻烦你千里迢迢的来一趟。”
李珍娅抹了抹眼角,好容易才把眼角的酸涩压下去。
等内心最真切的关怀宣泄之后,理智也回归了,李珍娅明显察觉到她的关心在此刻多么不合时宜,她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你也不用怪罪李秘书,你到底是我一双儿女的亲生父亲,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得和他们一块面对。”
这话说的到底是硬了些。
时以复的嘴角抽搐着,勉强才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