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求助的官方机构,那几乎只有一种可能。”
小绒毛:“假象。”
章销:“有可能我们落入了某位原住民的恶梦中,有可能这是某原住民刻意设计的陷阱,还有可能是我们被某种药物刺激出了幻觉。总之,我们应该能破开它、脱离这里,到达这情绪场真正的人类社会。”
章销:“而判断我们有没有到达真正人类社会的依据就是,我们能否顺利求教。”
小绒毛:“但真正的人类社会里,其实存在求救无门的情况。”
章销:“负司不会与那样的情绪场合作,因为负司并不想它的员工真正陷入绝望。”
章销:“被厉鬼追杀得走投无路、只能闭眼等死,与在人类社会中看不到公平的任何可能,虽然都可以称为绝望,但前者只要安排一个好心天师路过,绝望就能瞬间变为巨大的惊喜与振奋,而后者,即使突然安排好心人伸出援手,当事人也会怀疑这是新的阴谋。”
章销:“因鬼绝望的人,可以在人身上找到温暖;对人绝望的人,却难以再接受人为的巧合,无论那巧合是否乍看之下于他有利。”
小绒毛:“人类呀……”
章销:“糟糕的人类。很多时候还不如猫。”
小绒毛:“让我们来找到破开这个假象世界的方法叭。”
说着,小绒毛走入厨房,跳到了菜板旁边。
正在厨房中忙碌的女主人看着猫,动作突然凝固了。
小绒毛:原来你真的看得见我呀?
女主人右手操起横置在菜板上的菜刀,毫不犹豫地砍向小绒毛。
小绒毛吓了一跳,连忙东躲西藏。期间半有意半无意地碰落了碗、调料瓶、洗碗布、葱……
女主人怒吼着又用左手操起一根擀面杖。
小绒毛委屈:干嘛呀?随便赶一赶就好了嘛。做什么拿出这种赶尽杀绝的架势?
小绒毛逃回了客厅,钻到沙发下面。
女主人追出来,一时没看见猫,便对着章销骂骂咧咧:“自己吃白食就算了,还非要养一只也吃白食的猫。”
女主人:“以前那只陪了你多年,我帮它送个终也不多计较什么,但那只老的死后你居然又弄只小的回来养?弄回来了又不教,养得跟只野猫似的。”
小绒毛:你才野猫。我这么家养、这么乖。
章销抬了抬眼皮:“一只猫,能学得会不随地大小便、不半夜嚎叫扰民,我认为就已经可称得上被教得很好。”
小绒毛:……这老头好像不是在夸我?
女主人眼睛睁得很大:“你吃我们家的、用我们家的,居然还跟我顶嘴?”
章销语气波澜不兴:“有能耐你打死我啊。”
小绒毛从沙发下探出脑袋,诧异地看向章销。因为章销那句话的挑衅意味实在太重,完全不符合他之前“顺着人设混日子”的说法。
女主人似乎忘了自己还在追杀猫,她对着章销威胁地举起擀面杖。
章销稳稳坐着:“这个不够利索。建议你使用右手拿的那把菜刀。用之前还可以先磨锋利一些。你那把刀很久没磨过了吧?瞧瞧上面的豁口。”
女主人当真向章销举起了菜刀。
小绒毛:啊,喂,我白天看到的尸体里好像就有被菜刀砍死哒,且好像就是冲动作案。
这时,家里的大门被钥匙打开,男主人回来了。
男主人看到了对着老人举起菜刀的女主人,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把东西一放便坐到饭桌旁、等待开饭。
这一打岔让女主人略微愣神,然后她大惊失色。
但不是因为恐吓老人的场面被她的丈夫、被老人的亲儿子看见,而是:“已经这么晚了吗?对不起,那只野猫捣乱,我菜还没做好。咦,儿子怎么还没回来?”
男主人:“我今天回来得是稍微早了一点。”
说话间,他们的儿子砰砰砰地踹门,女主人连忙去开门,然后顾不上例行训斥儿子的踹门举动,她又急匆匆地继续去做晚饭。
之前她与章销的冲突好像被夫妻俩遗忘了。
小绒毛跳到沙发靠背上,歪头打量这三个原住民。
章销站起身,慢悠悠地走出门、走出这个家。
过程中,男主人看了章销和跟上章销的小绒毛一眼,但他什么也没说,更没有阻止。
倒是女主人吼了一声:“饭都准备好了。你不吃早点说啊!以为饭菜很便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