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心中对檄文与曹操,依旧耿耿于怀,“我实在未曾想到,曹孟德竟然……有如此多的有学之士相助于他,可恨,实在可恨啊!” 一阵叹息后,袁绍缓缓提起头,目光慢慢看向房顶之上的天花板,眼中满是绝望之色。 “三百六十篇檄文!北海孔融,颍川陈群,荆州黄承彦,竟然还有司马徽,通通乃是如今天下有名之隐士,为何集体撰文群攻与我?!” “难道我袁绍出兵攻打大汉贼子曹操,有错吗?!” “更何况,这些人既为隐士,便应该不沾左右,静观其变就好,可为何非要这般写文互相唾骂?!我实在难以明了。” “主公……” 田丰,沮授,许攸等人听完袁绍所言,几人随即上前,连忙上前,躬身一拜,安慰道,“此举已触犯道徐州之地之盛名。” “为何?”袁绍看向说话之人,此人声音低沉而浑厚,仿若军中行伍之人,言语间不怒自威,神色间带着杀伐之意,此人便是田丰! “徐州之地,办学之策,半年前便是离经叛道,唯大多人所不耻,但经过这半年,整个徐州已然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天下名士都愿在徐州安居,哪怕选择隐居,也会选择靠近下邳城之地。” “其人目的,只为能够与文人相近,随即研究诗词歌赋,有盛世之风,主公使陈琳写下讨贼曹操之檄文,更要攻破曹操之领地,兖州与徐州之地,地域之不同,但却息息相关,戏煜,曹操,本乃一脉相承。” “甚至曹操之父亲,有认戏煜为义子之感,虽然戏煜一直未曾承认,但早已有情分。” “戏煜此人起于微末,盛于仁德,之前冬灾救援,他救得诸多士人与百姓之善意,只要他戏煜振臂一呼,便有所有文人必然会为他拟文,陈琳才学虽高,难道比得过这天下文士不成 田丰话音刚落,陈灵早已休得说不出来,陈琳在后已经羞红了脸,背脊上全部是冷汗。 敌不过! 自然无法敌的过! 还改运大汉天命,更是祭天镇压妖邪。 天命到了曹操那里,便强行辱骂,但此举,也破坏了文士与百姓对兖州的期许,对大汉的期待? 如今这冀州之地,已然成为叛贼? 田丰沉声道:“我不知主公为何要攻打兖州,但依我来看,我们如今之兵力多倍于曹操,戏煜二人,不过,粮草却是相差无几,同样战局之下,粮草消耗自然也是相差不大。” “而倘若一旦打起来,不知又有多少诸侯即将卷入此战,还望主公三思,更是无法预知有多少诸侯将卷进这一场相争中,还望主公将一切安排妥当,再做打算。” 田丰义正言辞的说道。 之所以此时说这些话,目的在于让许攸等人没有反驳之语言。 这些主战之人,无非是想通过此战之胜利,以此提升功劳,从而更易建功立业。 为主公出谋划策,指点江山,千军万马南下,攻城拔寨,一旦取得胜利,自然便是众多功劳加身,从而便有飞黄腾达之机遇。 但如今,面对这气势汹汹的三百六十篇檄文,一群人内心恐慌不已,着实被吓到了。 在此之前,天下之文人从来未像今日这般齐心协力。 这些人并非曹操麾下谋士,却愿意为了曹操而撰写讨伐袁绍之檄文,更是将袁绍定为大汉之叛贼! 甚至于,这些才识过人之士,直接将地位甚是显赫的袁家贬低到一文不值。 如此齐心之力,之前闻所未闻,简直是千年难得一遇。 直到这一刻,袁绍麾下这些人士,方才看到戏煜力量之可怕。 戏煜行离经叛道之办学,竟让无数文人墨客趋之若鹜,而后来戏煜又为了徐州百姓之安危,竟然带领家眷前去镇妖除邪,此事无论真假,能为大汉天下带来祥瑞与护佑。 如今风雨飘摇之大汉,百姓饿殍遍地之景,已然好几十年了。 这几十年间,死去之人不计其数,更是有不计其数之人流离失所。 面对如此艰难之世道,天下百姓有谁会反对戏煜镇妖除邪,祈求福佑之举,反倒是更加信服戏煜之所为。 如此,许攸甚是惶恐。 许攸突然不愿,也不敢开战了,他想劝阻袁绍收回之前之诏令。 可如若如今收回……袁绍与其祖宗岂不是白白被人臭骂一通? 袁绍背了如此大的骂名,此事如若袁绍怪罪于他许攸头上,他如今之地位恐有不保,就连性命也可能堪忧。 此刻,袁绍心中同样一场难受,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