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两个女人如此坚决,贺征只好妥协,“这其实很简单啊,你听我们再说一遍。”
他说着,示意那两个战士再说一遍,于是两个战士又说了一遍。
这次施凤荣和年小英貌似明白了些什么,不过还是不确定,那股呼之欲出的劲儿梗在嗓子眼儿,别提多难受了。
“不行!再说一遍,这次没听清。”
贺征苦着脸,“先钻地道吧!鬼子过来了。”
几个人先后进了地道,来到下一个院子,施凤荣和年小英依然缠着贺征不放。
她们已经隐约感觉,这会是个特逗的段子,将来可以讲给那些新招上来的小护士们听,也可以给那些后勤里每天枯燥工作的女同志们听听。
“连长!”贺征一眼看见陈天民正倚着院墙打冷枪。
“连长你快给施医生和年护士解释一下,我招架不住了。”
陈天民根本不理他,继续瞄准鬼子,一枪爆头一个。
贺征只好继续说,“那你们听好了,我最后说一次,你们要是再听不清,可就不怪我了。”
贺征这次特意放慢了语速,把故意学的鬼子那种怪腔怪调也收敛了些。
“土豆,哪里去挖?”
旁边战士立刻笑着接话,“土豆,地里去挖!”
贺征
疑惑地问,“一挖一麻袋?”
战士连连点头,坚决的给予肯定,“一挖一麻袋!”
两个人刚说完,施凤荣和年小英已经笑的蹲下去捂着肚子站不起身。
贺征和几个战士也笑的合不拢嘴。
枪炮轰鸣声中,华夏儿女的笑容无比灿烂。
这将是他们青春中的一段美好回忆。
陈天民打完弹夹,扛起枪,再次转移。
阳光中,身后投来两道敬佩,爱慕,甚至暧昧的目光。
施凤荣和年小英站起身来,对视一眼,俏脸都有些发红。
而远处,一直举着望远镜观察战局的犬养,脸色更红,红到发紫。
果然如他所料,陈天民把这里的每一个院子,都变成了战场。
犬养亲眼看到,几乎每个院子都有自己的人冲进去,但是很少有人再次出来。
这些华夏人穷苦,狭小的院落,似乎变成了一个个吃人的妖魔,把他手下的帝国勇士们统统吃掉,连骨头都不吐。
他脑海中不断寻找原因:每个院子都隐藏着大量八路?每个院子都挖成了悬崖般深的陷阱?每个院子都有人举着手雷或者地雷,与冲进去的皇军勇士同归于尽?
想来想去他也想不明白,唯有一件事非常清楚,那就是他的部队减
员严重。
幸亏他没有分兵,如果让另一个大队去往集守村方向,损失一定会更大。
“命令!不要再进老百姓的家了!把掷弹筒通通集中起来,给我发排子炮!”
撒出去的两个小队,基本上已经颗粒无收了,还有一个小队大概也被对方的冷枪打没了。
一共两个大队的兵力,现在至少已经伤亡两个中队了。
犬养看了眼身后陷在壕坑里的豆丁坦克,知道自己不能撤兵,不然回去之后就惨了。
他将是第一个扫荡失败的日本军官,第一个配备坦克装甲车也打不过对方小股部队的垃圾废物。
犬养放下望远镜,揉了揉已经酸痛的眼睛,“咦?枪声似乎轻下来很多。”
“他们并没有败,一定又是在调整战术吧。”
会是什么战术呢?
犬养很挠头,上个月他还参加了第一军组织的附近县区大扫荡行动。
一旦皇军大队人马出动,无论对方是国府军还是八路军,无不望风而逃,无一敢前出接战的。
可是今天,真的是遇到了大问题。
这个陈天民,战术战法太过神出鬼没,往往出人意表。
这次,他是打算怎么玩呢?是打冷枪狙击,还是靠着猛烈的炮火来压迫我?
想到这儿
,犬养回头看了看,身后一百多米的地方,大量掷弹筒手,正在集中。
好像……哪里不对?
“停止!快快散开……”
犬养猛醒过来,自己在集结,对方一定也是再集结,自己能聚拢掷弹筒手,那对方……
可是他的醒悟来得太迟了。
“嗖——轰!”头顶上传来榴弹的轰鸣声。
八路军先动手了。而且启用的是九二步兵炮。
很显然,陈天民是把九二式步兵炮玩儿明白了。
六门炮,疾速三连胜,至少一半炮弹打到了最新集结起来的掷弹筒手群中。
霎时,几十个掷弹筒手惨叫着飞上了天。
“撤退!退向树林。81MM曲射炮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