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夫子,遇良人,心花放,不知羞。 “啊,那,那当,当,然,好,的。”才短短的一句回答,偏被那公子说的磕磕绊绊,让人觉得这人是否有些毛病。 见那公子懊恼的神色,宝钗心中暗笑,面上不显,反而和他交谈了几句,眼见天色晚了,便先行离开。 莺儿不赞同地说:“二姑娘,您今儿这般大胆可不好,会被人说的。” 宝钗眉目间都是欢快的神色,她不在乎道:“管拿起子卫道士做什么,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碍不着他们。” “姑娘!”莺儿还要再劝,宝钗却不想听,才要走,一晃眼看见佟四海和刚刚那个男子鬼鬼祟祟地拉着手往小巷子里去。 “姑娘,你别去,不安全!”莺儿见宝钗在等马车来的间隙,又偷偷追着佟四海的脚步往巷子里去,当下焦急万分只得匆匆拉着追来的雀儿跟着宝钗跑。 才过一个转角,佟四海便和那个男子消失在眼前,宝钗停在脚步驻足不前,只见宝钗微微侧着身子,很快就指着其中一个院子说:“他们在那边。” “姑娘,姑娘,赶紧离开,这里不安全,郡王妃会担心的!”莺儿一直在旁边劝说,无奈自小被泠沛宠着的小姑娘偶尔也想任性,也想不顾及身份玩,可是莺儿提到了泠沛,宝钗垂着脑袋招了招手便想叫两个丫鬟离开。 雀儿沉默片刻,纵身一跃,趴在宝钗说的那人墙头,里头是一间普通的院子,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于是雀儿又跳下来冲着宝钗摇摇头:“姑娘,我已经做了标记,倒是派人一查便知。” 宝钗点点头便离开了。 翌日,宝钗带着莺儿和雀儿去另一条街巡铺子。 “这香料分明是坏了,你是拿坏的糊弄我?”才一进门,便见一个衣着质朴的男子扯着嗓子拿着一袋香料吼叫。 宝钗带着帷帽走向前询问缘由。 “还是你这小娘子讲理,我这香料是你们铺子买的,才倒出来,就见着里头黑漆漆的味道也不好,你说这该怎么办?”那男子也不含糊,扯着大嗓子叫着,旁边买东西的人也不买了,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围观。 “我来瞧瞧。”宝钗接过莺儿递来的香料,低着头仔细闻了闻,松了口气,这才解释道:“这位客官,您弄错了,这香料不是我们铺子的!” 呵,这一句话,如热水进了油锅,炸了。 那男子登时不乐意了,走向前抢过宝钗手里的香料,恶狠狠道:“你这小姑娘也是奇怪,不想承担责任便罢了,如今却开始信口雌黄了,这袋子不是你们薛记,是哪家!哎呦,大家快来看看啊,这薛记以次充好,滥竽充数,如今开始颠倒黑白了!” 男子喊叫的声音引来了更多的人,铺子里的人也着急了,宝钗却不慌不忙,只见她往前站了一小步,指着男子手中的香料道: “你这香料中的八角和茴香,颜色不纯,我们铺子里的都是经过一道道严苛手续完成的,你分辨下颜色便知晓。” 说着,掌柜的拿着铺子里的八角和茴香出来,要拿那男子的做对比。 那男子往后一退,冷哼一声:“你说是就是,店大欺客!” “若这样,那边报官吧,你这包香料从哪里来便可知晓了。” 一句话说的那男子一愣,倏地又气急败坏走向前,扬起自己的手欲掌掴宝钗,雀儿眼见着形式不对,快步上前。 “你这人,明明自己想要气炸,被人说中了心事反而恼羞成怒了。”只见一声清凌凌的声音响起,随着那男子的手臂便被人抓住,而后一退,登时倒在地上。 “欺负姑娘家算什么本事,依我看,该送到牢里去醒醒脑子。” 那男子见形式不对,冷哼一声,拿着剩下的香料连滚带爬地跑走了。莺儿冲着他跑走的方向呸了一声,才回到宝钗身边,和雀儿上下查看宝钗是否有受到惊吓。 “是你?”宝钗安抚完两个丫鬟后,才看向对面那个傻愣愣站着的男子,便是几日前在书屋前闲聊过的男子。 那男子微微点点头,拱拱手笑着说:“我,我们又见面了。” “今儿个吞吞吐吐的习惯改了?”莺儿忍不住打趣,那男子倏地抿着嘴唇沉默了半天,才期期艾艾地介绍起了自己。 此人便是州一富商家的嫡次子姓苏名唤逸安,中了二甲进士。那日泽贤楼聚会,他并不曾作诗,只是在席间与他人谈论诗词。咋一看,略显憨厚,澄澈的眼眸中是一览无遗的真诚。这般相似的眼眸,有些像贾府那宝贝凤凰蛋的眼眸,只是多成熟之风。 不似贾府那个不知人间疾苦,一应事务皆随性而为,若非有贾府做底,早不知要沦落到何处了。想起贾宝玉,便想到几日前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