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轻响，幸福的时刻便被永久记录了下来。
傅行止和南笙一直在招呼亲朋好友，忙得不亦乐乎。
宴会持续到接近零点才结束。
待送走最后一个宾客，南笙和傅行止也累得快脱力了。
正准备回房，却看到奶奶的房间还亮着灯。
南笙黛眉微蹙，想了想，对丈夫说道：“你先回房间洗漱吧，我去看看奶奶。”
奶奶这两天的精神挺不错，却莫名给她一种不安的预感……
“好。”傅行止点头，亲了亲妻子的脸颊。
南笙来到奶奶的房门前。
叩叩叩。
轻轻敲了敲门，便推门而进。
只见老夫人正在阳台上，望着黑漆漆的夜空发呆。
“奶奶。”南笙连忙上前，将坐在轮椅上的奶奶推进屋里来，“外面风大，会着凉的。”
“是笙丫头啊。”老夫人目光浑浊，蔫蔫地看着孙媳妇。
“奶奶，你在想二叔和大堂哥吗？”
南笙在奶奶面前蹲下，握住奶奶冰凉的双手，轻声问道。
照全家福的时候，她就看出奶奶的强颜欢笑了。
她的开心是真的，但她的遗憾也是真的。
全家福里没有她二儿子一家人，对她来说，就是遗憾。
心思被孙媳妇一语点穿，老夫人眼眶泛红。
“哎……”她重重叹了口气，苦涩道：“是我教子无方，养出这么个玩意儿！”
“奶奶，您别难过，也别担心，他们虽然罪无可恕，但血浓于水，我们不会赶尽杀绝的。”
南笙一边轻轻搓着奶奶的手，试图让她暖和些，一边温柔地说道：“阿止和大哥已经安排好了，他们在监狱里不会被欺负的。”
傅永康和傅文柏所犯的罪，足以让他们在监狱里呆一辈子。
他们不是圣人，不可能完全宽恕他们。
所以傅宴白和傅行止给各个相关部门打了招呼，可以让他们在监狱里吃穿不愁。
但这辈子，他们也不可能再有自由！
“真的吗？”老夫人浑浊的双眼总算有了一丝亮光。
她也是这样想的。
只求能给二儿子和大孙子留条命，别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就行。
这人啊，做错事就得接受惩罚。
二儿子和大孙子有此下场，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真的！”南笙用力点头，像是在跟奶奶保证一般。
老夫人见状，心中大石总算落下，释然一笑，喃喃细语，“那我就放心了，放心了……”
心里一松，她的目光瞬时又黯淡了下去。
看起来比刚才还更加浑浊了几分。
“笙丫头。”
老夫人突然轻轻唤道。
“我在。”南笙立马回应。
“我有点渴。”老夫人蔫蔫地说，呼吸略显粗重。
南笙连忙起身，“奶奶您等会儿，我去给你倒水。”
说着快步朝着门外走去。
“嗯。”老夫人几不可闻地发出一声鼻音。
很快，南笙去而复返。
“奶奶，水来了，你之前不是说嘴里苦吗？我刚加了一勺蜂蜜，你尝尝，可甜了。”
南笙端着蜂蜜水进入房间，语调轻快地说道。
却见奶奶耷拉着脑袋，似是睡着了。